:“是。”
朱慈烺淡淡的说道:“朕与你在一个战壕里刨过食儿,你与朕的饭菜里可以没有肉,但是那些孤幼却顿顿都有肉糜,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成气候,但是那个时候朕已经把你看透了,徐梁你并不是一个渴望权利的人,也不是一个对皇权多么忠诚的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分子,你真正的忠诚的是百姓。我今日一直在想,若是我退出了,你会毫不犹豫的杀入宫城,哪怕是自己当皇帝,也在所不惜。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懂得前面的路该怎么走,甚至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不过你一直坚信这条路由你自己来走,放心许多。徐梁,我说的对吗?”
朱慈烺的话说完,平静注视徐梁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一旁的方晴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二人。
徐梁对于皇室那是忠心耿耿,为了皇帝陛下,从京师一路浴血征战,多少袍泽死于战场,徐梁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就算是东林党说徐梁要谋逆,但是在民间没有一个相信的,这就是徐梁表现出来的忠诚。
没想到,进入朱慈烺竟然说出了那么一番耸人听闻的话。
徐梁的反应却比朱慈烺更加的平静,没有跪倒喊冤,也没有指天发誓表达对皇家的忠诚,他只是坦然的看着朱慈烺,平静的像是他腰间的宝剑。
“我已经知道,山东冯先奇的岳父,你的岳父程贤组织了超过二十万兵马,从山东乘海船秘密来了金陵,别人不知道你在山东暗中布置了重兵,但是朕知道。其实这个局,你比朕布的早,你看似是在考察满朝的文武,实际上未必没有考察的朕的心思!徐梁,你真的想当皇帝吗?”
“臣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的那一天,我不像我的子孙有一天死在战乱之中,而且那个位置,又有什么好的?你跟你父皇哪一个活的如意?我想的只是我的付出,不能这样付诸东流,我更不想这亿兆百姓做了鞑子的奴隶。”
看着徐梁无比坦然的面孔,朱慈烺的面颊微微扭曲,两个人对视着,院子里忽然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良久,朱慈烺悠然一叹,“你是朕见过最忠于国家的臣子,可惜你忠于的毕竟不是皇家。朕对朱家并不一定有多少感情,但是这江山毕竟是父皇交给我的,我岂能让他落入别人手中,朕可以不要权柄,朕可以在朝堂之上不发言,但是这国家必须是朱家的。徐梁,你说今日若是东林党覆灭,朝堂之上再也没有能够反对你的人,你会怎么做?”
徐梁亦叹道:“没有国,哪有家!臣从来看的不是一人一家之得失,臣虽然现在有了孩子,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给孩子谋取什么权利!臣想的是如何让这混乱的世道平静下来,臣担心是这国家刚有了起色,便重新回到原路。我徐梁在这世界上打拼了这一场,是为了什么?男人轰轰烈烈求得可不是过场,而是这河山锦绣,国富民康!陛下,你若是臣,辛苦打拼到了今天,你会如何做?”
“你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