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欺负她了?!”唐榆脑中一片空白,正想要不要追过去问问,秦恪先一步走了:“我先带她去买山楂糕,明天再跟你算账!”
“不是……”唐榆瞠目结舌,“我什么都没干啊!”
两刻后,秦恪就带着秦菀出了门。兄妹两个坐上马车,秦恪打量着秦菀,语出关切:“怎么了,唐榆惹你了?”
“没有啊。”秦菀摇头,自顾遮开车窗的帘子,无所事事地往外看。
秦恪一听,一时倒摸不清了。
他私心里知道有的人爱赌气,赌气时说没有就是有。可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并不是那样的性子。
她自幼早慧,总是很懂道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都愿意开诚布公地说,从不自己憋着让旁人去猜。
他思索再三,觉得妹妹不会突然转性,况且她和唐榆也没有多熟,何必与一个不大相熟的人如此赌气又不承认?
那她说没有想来就是没有了。
秦恪不再追问,伸手往车厢一侧的边柜抽屉里一摸,摸出一盒蜜饯递给秦菀吃。秦菀伸手接过来,拣了颗自己喜欢的金桔在嘴巴里嚼,有点后悔地想,她方才在唐榆面前的反应似是过于明显了些。
那么明显,唐榆多半也会有所察觉,那他会不会来问她啊?
她一面觉得不想让他来问,一面又还有些说不清的期待。
.
秦府,唐榆回到住处,越想越坐不住了。
他原本认定自己没做什么惹秦菀不高兴的事,秦恪要跟他“算账”他还不服。但回房静下来一想,他就不安心了。
——不会真的是他做错了什么吧?
如果不是,阿菀瞪他干什么?
唐榆心里渐渐乱起来,明明坐在书案前读着书,却一个字都不进去。两个同院闷头写着功课,俄而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屋里的小厮去提了膳端到正屋里去。两个同院听到动静就去了正屋,却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唐榆。
他们想了想,就去找他,到了房门口一看,唐榆仍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案前,跟入定了似的。
“唐榆。”当中一个唤了声,唐榆瞬间回神,回头看他们。
同院道:“琢磨什么呢?吃饭了。”
“来了。”唐榆下意识地起了身,迈出屋门的一刹,脚下却一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你们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同院甲:“?”
同院乙:“??”
唐榆半步不停地走到秦府门房处,与门房讨了个车夫,便托车夫套了马车,说要去东市。
秦恪早上说过,秦菀要吃东市西北角的山楂糕,他打算先找过去,先见到人再说怎么办。
这感觉说来有些诡异,上一世他们相伴了那么久,他却不知道她若生气了该怎么办。
因为上一世,他从未见过她生气。
上一世他们的身份隔着天堑。她再怎么说“拿他当哥哥”,也还是隔着主仆之别。那样的关系,一面是他会自然而然地以她为重,万事都按她说的办,很难惹她不快;另一面,她也不必和身边的宫人计较什么,就算偶有他办得不让她顺心的事,她指点两句,或者直接交给旁人再去办妥也就得了。
所以,她这样一翻眼睛就走了的模样,他从不曾见过,也不知该怎么哄她。
一路上,唐榆坐在马车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他回想过她与齐轩赌气的事情,想过齐轩是如何哄她的。转念却知这不一样,因为那时她有心拿捏齐轩,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到了合适的时候她自会递个台阶,与齐轩重修旧好。
现下对他,她可没有那样的心。
唐榆靠在车壁上,手足无措。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他错在哪儿啊!
昨天晌午她给他送了菜,晚上他给她送了点心,今天早上她就不高兴了,可这中间俩人根本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