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信义二字尔。”刘禅坚决道。
这一点,他一步不退。
“孙氏信义昭著,从吾父吾兄开始,从未做过背信弃义之事。”孙权道。
刘禅招了招手,便有侍卫上茶。
他举盏抿了一口,仔细回味,一点都不着急,根本不想回孙权的话。
只觉清香满口,回味无穷。
江东孙氏若无联合的意思,他又何必贴着别人的冷屁股呢?
信义,依靠的是自觉、修养。
孙权眼看刘禅沉寂了半晌,道:“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君侯,此次会谈,将载入史册。你我皆代表着一方势力,需从彼此双方的利益出发。”
“非是偷奸耍滑,非是耀武扬威,你要壮大江东,我要匡扶汉室,就是这么简单。你我目标不同,但绝对可以同走一程路,为何要将路走窄了呢?”
刘禅神态怡然,不卑不亢,令孙权动容。
如此油盐不进,真是不好谈判啊!
“蜀中真的会从江夏出兵合肥?”孙权确认道,神态非常认真。
“最少五万精锐。”刘禅承诺道。
“善。”孙权最终还是同意了刘禅的方案。
双方拟订了一些细节,刘禅装模作样给马谡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与孙权各自用印。
史称“大冶会盟”。
孙权回到江东后,立即着手研究马谡的地图。
吕蒙在病榻上,也得知了此事,陆逊亲自向他汇报的。
“咳咳——”
“若吾早有如此奇策,怎会侵袭荆州呢?”
吕蒙后悔了。
为了江东的开拓,他可以背负一切骂名。
然而事实证明,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败给了马谡!
“都督认为,此计可行?”陆逊好奇道。
“这是自然,能够让江东水师纵横中原啊。立下此计者,千古奇人也。”
吕蒙抬眼望着房檐,伸出臂膀,试图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此去交州,又是吾一大败笔,染上此疾,恐时日无多矣。”
吕蒙唏嘘感慨,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仿佛能够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
“都督只是水土不服罢了,等过一段时间,一定能够休养过来。”陆逊宽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不能继续辅佐主公了,我犯下的错误,也没有机会弥补。”
“伯言,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主公,让江东立于不败之地!”
吕蒙深切地叮嘱,紧紧握着陆逊的手。
“都督放心,此吾之志也。”陆逊坚定不移道。
“小心荆州水师!关羽虽不在荆州了,虎威犹存,不要给他人做嫁衣了。”吕蒙叮嘱道。
“善。”陆逊忽感一悲,让吕蒙好生休息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吕蒙日夜钻研“马谡图”,愈发觉得精妙绝伦。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奇思?”
他不甘心,试图想出必“马谡图”更厉害的办法,壮大江东。
只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文韬武略。
“吾不如周公瑾,也不如鲁子敬,甚至不如马幼常!”
“呜呼!”
悲从心来,吕蒙溘然长逝了。
临死前,他紧紧抱着“马谡图”,神色惶恐。
江东的大都督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于水土不服。
令人惋惜!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尔非吴下阿蒙矣!”
孙权屡屡想起这些,都莫名伤感。
吕蒙投靠孙策,第一次作战时,年仅十五岁,依附他的姐夫邓当。
他并非正大光明地出战,而是偷偷跟着邓当前去讨伐山越。
邓当知道后,极其震怒,并且告诉了吕蒙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