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哥哥已经有七八日未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楚梦凝一开口便是薛韶锋想听的，眼睛便是一亮，躲藏的也更小心了。
果然是来对了，所以，楚骏之真的不在府上，也就是说也许跟沈当家有关。
要不说容素素就是福星呢，正愁没有下手的地儿，这就一个梦话的事，来了。
薛韶锋在面罩之下的嘴唇已经上扬，回头一定要好好夸夸容素素，功臣啊。
床上，被太医断言活不久的楚老夫人，正坐靠着，身上盖着厚重柔软的被子，屋子里还烤着碳火，双手还抱着小巧玲珑的汤婆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慈祥样儿。
半眯着眼睛，动了动嘴皮子，也不说什么，眼睛只盯着楚梦凝看，不见喜更不见悲。
“祖母，我可是说错什么了？”楚梦凝被瞧的浑身不自在。
近日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也就跟容晋庭私下里书信往来，这不也是父亲默许了的嘛。
楚老夫人刚想开口，干涩的嘴唇一动，咳了起来，楚梦凝眼眸一动，站起转身，拿起矮桌上备着的温茶，倒上一杯，轻轻的凑上老夫人的嘴边，嘱咐道：“祖母，慢点儿喝，不烫了。”
咕嘟
一声，楚老夫人咽下茶水，摇摇手，皱起了眉头，顿了顿，又笑了。
怕是当真是大限将至，连这温润的水也喝不进去了，可不是老了，要走了吗？
“不喝了。”尽管已经喝了水，这声音还是沙哑不堪。
楚梦凝眉头一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她在老夫人身边照顾着，所以老夫人的变化，她是知道的，这声音怎就越来越沙哑了。
茶杯里的水因为颤抖的手，溅出了几滴在被子上，楚老夫人就当没有瞧见，又靠了回去，闭目养神。
楚梦凝借着放回茶杯的间隙调整自己的情绪，心中再是悲切，也万万不能在祖母面前表现出来，免得她伤心了。
“祖母是喝着没味吗？素素专门派人给送过来蜂蜜，还有果茶，祖母且等着，我马上去泡茶。”
“不必了。”
老夫人吃力的睁开双眼，这些东西留给小的们吧，她这副老骨头是享用不了了。
“梦儿，你且坐着陪会儿我。”
浑浊的眼眸里是期待，楚梦凝做梦都不曾想到，她心中最是敬佩的祖母，老了会是这番光景。
“是，祖母。”
不忍心拒绝，楚梦凝唯有坐下，臀刚刚沾到凳子，又站了起来，给老夫
人拉高了被子。
“祖母，这天也不知道怎的，冷的很，往年这个时候都有了暖意了。”
低头整理被子时，楚梦凝不忘擦去鼻尖的汗，其实这天的确是暖和了，她都少穿了件衣裳，可外祖母怕冷啊。
“你少诓我了，你当真以为我眼瞎耳聋了吗？伺候的丫头们进了我的屋子，时不时就要出去一下，这是嫌我这儿太热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啊，就知道哄着我，傻孩子。”
楚老夫人点了点楚梦凝的鼻子，少有的生机在她身上出现，楚梦凝都看痴了，若是在半年前，她祖母的身子还是好好的，都是他们家的变故给刺激的。
满头的银丝，慈祥的脸上满是褶皱，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喘粗气，想想祖母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为他们这些不孝子孙操心，实在是他们的罪过。
“祖母，我才不傻呢，能有祖母疼着，护着，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楚梦凝靠在老夫人的胸口，一脸的享受。
倒是老夫人，浑浊的眼里满是惊讶，他们虽为祖孙，可不曾如此的亲近，他们楚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教的是规矩，学的是礼仪，特别是女子，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闺
秀之典范，这，这。
“孩子，你可是大家闺秀…”
“祖母，纵然我是大家闺秀，那我也是祖母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