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以为是皇帝心腹的老臣自然不服。
从他们进军营开始就没见过皇帝,虽然在门外听皇帝重伤的咳嗽过几声,也说了两句简单的话。
有御医和仆从进进出出,药味浓烈。
可他们终究没见到皇帝的面。
他们不相信皇帝会这么对他们。
怕不是有人以皇帝之名,假传圣旨吧!
后座被打得开花的太常寺卿趴在简陋的床上,爱妾在床边抹泪。
小厮和一位太常寺少卿属下垂首站在一旁,不敢乱说话。
“哭什么哭,本官还没死呢,这么急着哭丧啊!”太常寺卿心烦意乱,看到平常心疼得不行的女人泪也火大不已。
小妾“嘤”的一声,吓得将抽泣憋了回去,扬起一张俏丽的脸,梨花带雨的跪下了。
无声的流泪,有种越发脆弱的美。
开口都不带颤音,但是带钩子:“老爷,奴家也是心疼老爷的。”
小厮和太常寺少卿耳观鼻,鼻观心。
老头子跟妙龄少女你侬我侬,实在没眼看。
太常寺卿到底还是心软了,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本官也上了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先下去吧!”
小妾不敢强留,连忙退下了。
其他人依旧没敢说话,等太常寺卿熬过那一阵痛楚,刚上的药有了些许效果,这才听太常寺卿说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太常寺少卿心口一颤,这上峰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哦?
太常寺本来就是清闲的部门,怎么老想去揽事儿呢?
可这是他上峰,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硬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寺卿大人发现何事不对劲?”
太常寺卿捋了捋半白的胡子,愤然的说道:“我们来了这么多人,谁见过皇上了?”
太常寺少卿抖得更厉害了,眼睛睁大。
不是吧,刚刚才挨了板子,又开始折腾了?
合着没有被打军棍还不开心吗?
就这老胳膊老腿的,扛得住军棍吗?
先说啊,真的要找死,他可就不奉陪了。
上峰也不行,他是朝廷的官,又不是太常寺卿的奴才。
谄媚的笑容僵脸上:“是,是没人见,见过,可皇上受伤了,这不是不宜见风,不能被打扰吗?”
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这茬,要命啊!
其实刚来那几天,看皇帝被护得那么严实,就有人觉得有问题了。
要不然皇帝就是重伤不治的那种。
不然,文武百官千里迢迢而来,也不至于连见个面的机会都不给。
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也没看宣召任何人觐见。
等于没有人见到皇帝,心里难免会嘀咕。
太常寺卿被打了才意识到这点也是没谁了。
太常寺卿:“皇上真的受伤了吗?都严重到无法见任何人的地步?”
“又为何还能行军?”
“这大军又是谁在指挥?”
“嘶~”太常寺卿一激动,扯到后座的伤势,痛得龇牙咧嘴:“总之,这一切看起来很不对劲,以老夫多年为官的经验来看……嘶……”
太常寺少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为官多年的经验,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现,难道不嫌晚了吗?
年纪那么大了,出门还带爱妾,这么欠揍,皇帝为什么就不能打你?
算了,他只是个下属,面对这样一个上峰,不能活得太明白,不能活得太聪明。
于是,太常寺少卿一脸迷茫:“恕下官愚钝,这……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嘁,难道这么多人就没人想到这茬吗?
只是没人愿意去当那只出头鸟而已。
能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独揽大权,搞这么大事儿的人,一般人都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得罪得起。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