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焚影阁凝渊殿内,烛火摇曳,已是入夜时分。
萧元彻执笔在如雪的宣纸上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纸墨间黑白分明,分明到涌现悲凉。
还记得年少在玄霄时,以念每每读到人间这篇悼念亡妻的悼亡词都不禁落下泪来,在感念苏轼深情同时,也道如若王弗在天有灵也应更愿苏轼能放下执念重新生活。
念儿,不想这首诗,此时竟也成了你我今日之景。念儿,原你已经离开十年光景,可悲痛一如昨日,从未随时间消散半分。岁月于我,已是千刀万剐地苦痛与破碎。
怜若站在身旁为其研墨,看到宣纸上萧元彻写下的词句,不由有些清目含露,道:“公子,可是又在思念道姑娘了?逝者已矣,悲戚伤身。”
萧元彻不语。
虽在离开玄霄后一年他便修得仙身,容貌不曾改变,但他已不再年少,这些年他很少说话,也不曾真正笑过。这十年来,他是焚影阁的主人,是玄霄派的对头,是以念的鳏夫,只是那个玄霄上的白衣不羁少年早已经远去。
“公子,喝口茶吧。”怜若到了一杯茶递给萧元彻。
他未曾抬眼只道:“放桌上吧。”
随后就听见怜若惊呼一声:“公子!”
原是怜若刚将茶杯放于桌上,就见一团紫光闪出,茶杯顷刻不见。一名身着紫色长袍的绝色男子,此时正悠悠地品着茶,忽而落座于大殿桌旁。
萧元彻对怜若道:“别怕,只是老朋友,怜若你先下去吧。”怜若随后胆怯的离开。
那紫衣男子朗声一笑,声音魅惑低沉道:“彻公子这的茶香醇清厚,果然是好茶!”
萧元彻依旧未曾抬眼,手中笔墨也片刻未断,只缓缓道:“魔尊多年不见,还是爱这般不请自来。想必魔尊大驾光临,不只是为了喝我这口茶吧?”虽面上不漏声色,心下却着实一惊,焚影结界重重,冥渊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即使自己吸取了赤炎兽万能灵力,这十年间废寝忘食不断修炼,早已化仙身,却还是与他法力相去甚远,他已是这般修为且暂不敢对玄霄轻举妄动,自己报仇之日看来还是遥遥远已。
“彻公子也一如往昔,快人快语。我今日前来是为与焚影结盟共敌玄霄而来。”
“我区区焚影又怎么高攀得起魔尊这颗大树?恐是不能帮上什么忙的,魔尊还是请回吧。”
“诶,彻公子先不急拒绝,我魔界想与焚影合作自然是诚意满满的,岂能空手而来?”
“看来魔尊是准备了见面礼?不知是珍奇异宝还是神兵利器?”
“既是赠予公子又怎么会是俗物?”冥渊一个响指后,一名头戴黑色垂纱斗笠,身着玄衣的女子出现在殿上,“这寻常美人自是入不了彻公子法眼,但眼前这位我想彻公子定不会拒绝。”
当她出现时,萧元彻的眼里闪过一缕震惊,一身玄衣,颀长消瘦的身形,这身形......好像念儿!
下一秒又打断了自己这样可笑的想法,念儿已离世十年了,又怎么会出现,这三界相似的身形又何其之多,自己当真是糊涂了。
“这三界之中的美人我可见得不少,不知魔尊带来的这位可有何特别之处?”
“这位便是我魔界第一美人,魔君冥惘。”
“哦?原来近年来声名大噪威震三界的魔君竟是位年轻姑娘?”相传魔界中人相貌颇为极端,要么美到极致,例如冥渊,以念。要么丑到极致,三眼六耳头上长犄角。
萧元彻倒是饶有兴趣的看这冥渊口中极致中的极致究竟是何等美貌?更何况还是大名鼎鼎却未有人见过庐山真面目的魔君。
女子摆手,幻化出一只长琴,缓缓落座,轻抚琴弦,琴音袅袅悠扬却悲怆不已,透着丝丝寒意,让人闻而生凉。
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