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年爱一个人
花十年恨一个人
爱不得
恨不得
两两相忘不得
最近几日,萧元彻都未曾来她的寝殿。
于是道以念这会便早早的更衣躺下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与他过往爱恨种种,想着顾承远身处地牢伤势不明,想着顾昭容明日又不知会如何折磨自己……
这些都是她脑海里每日固定浮现的画面
“姑娘,公子来了。”
传话间的女子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玥颜,这些年如果还能剩下点什么是不变的,大概就只剩一直在身边的玥颜了。
听到这个消息,思绪骤然而断。
她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的起身大致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她只着了一件素色寝衣,头发如墨色瀑布般倾泻而下,未施粉黛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然后站在内殿低着头迎接玥颜口中的公子到来。
直到男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此刻才与他目光交汇。
这十年他的脸依旧是俊美不已,但目光却不再清冽,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眼底像是粹了寒冰,即使是盛夏时节仍令人在心底生出寒意,如坠冰窟。
从青梅竹马相爱相依,到此刻的陌生惧怕。
还来不及躲闪目光,他清冷的唇便不由分说的印了上来。
她惊恐之余下意识的躲闪,这一举动似乎引起了他的不悦。
她又为这一躲闪惶恐,着急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声音却越发的小。
他也没说话,空气中的气息冷得可以结冰。
她又尝试打破这种窒息的安静:“你…累了吧…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为掩饰紧张出现的奇异断句停顿。
“嗯。”萧元彻淡淡回道,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伸开双臂,示意她宽衣。
她颤颤巍巍的开始解起他的衣带,玥颜有些担心的退了下去。
房内就剩下他二人。
帏帘已放,暮光迷离。
他走进浴池,以念却面无表情的跪在池边帮他捏着肩膀。
担心他的喜怒无常,不知力度轻重是否合适,或是哪句话又会惹怒他。
萧元彻的怒气通常是通过伤害她身边的人来得以发泄,他知道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这会萧元彻正闭目养神,看起来神色颇为疲惫。很久没有这样细看过他的脸,雕刻般的五官在水雾中显得柔和了些许。
一滴水珠从他深邃的眉眼处落下,流过高挺的鼻梁,在锁骨上打个了旋,不甘心的滑落。
太过安静的空气,让人不一会就有了些困意。空气变得氤氲雾气缭绕,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恍惚间她已经被萧元彻打横腾空抱起,正往内殿走去。
朦胧中被放在了软软的真丝被榻上,她只觉得如梦如醒。
有一瞬的恍惚,洛璃阁内合-欢树下,阴阴如旧,映着暮晚天光,凉风满袖,墙角夕颜盛开似云深天虹。彷佛时空倏然逆转,又回到玄霄的少年时光,也是五月底的夜,可惜早已过去了,如今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元彻哥哥了......
一番缠绵后借着神仙醉的功效她便沉沉睡去。
萧元彻看着躺在自己臂弯上沉睡的她,顿了许久。
“元彻哥哥,你要好好活着……”
她的梦话里总是这样唤自己,而现实中却只称呼自己为公子。
萧元彻也不明为何自己竟会这般迷恋她,就连她和别的男人私奔都没有怪罪她,甚至见她惧怕自己还对她施了神仙醉,当真是找不到色相代替?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
有一个梦她一做便是十年光景。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塌边人早不见了踪影。
萧元彻已不是凡胎肉体,无需睡眠也无需食五谷,深夜离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