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点头了,却不想张福这个时候进来坏掉自己的好事。
“银票还是无法兑换?”隆庆看到张福如此举止,当即便想到山西钱庄的五十万两,显得很是认真地询问道。
张福的演技上线,鼻孔流出鼻涕并哭诉道:“主子英明,奴婢有失圣命,愧对主子这么多年的栽培!”
“此事亦怪不得你!或许山西钱庄真有这么一项规定,只是不知他要的玉印是什么样子?”隆庆却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显得十分认真地询问道。
张福愣了一下,却发现隆庆误会了,便是继续抽着鼻涕解释道:“皇上,臣携银两到山西钱庄之时,山西钱庄的杨掌柜已经一大早便携带着财物从西直门离开了京城!臣已经打听清楚,玉印之事是他故意拖延,实质是不肯兑付皇上的银票!”
“他竟胆敢如此,简直是可恶至极!”隆庆听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脸上当即浮起怒容地道。
他可能接受事情办起来复杂一点,甚至从松江将印章弄来,但唯独不能接受自己五十万两的银票无法兑付的事实。
李芳默默地咽了咽吐沫,陈洪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张福感受到隆庆身上的无穷怒意,却是小心地点头道:“奴婢到联合钱庄之时,钱庄已经关门,而门前围着很多的百姓!奴婢知道事情不好,便是让人强行打开了山西钱庄的大门,但人早已经离开,而银库一个铜板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却是突然掏出一枚铜钱上呈道:“不对,奴婢在银库中捡了这一枚铜钱!”
隆庆看着张福手中的铜钱,顿时感到这枚铜钱在羞辱自己,便是狠狠地捶在椅把上道:“查,将各地的山西钱庄通通给朕封查,朕要让他们知晓……奸商的代价!”
“是!”张福感受到隆庆的怒火,当即便是领命道。
隆庆显得目光不善地瞪了一眼李芳,却是想起李芳曾经很巧妙地怂恿自己让高拱复出,便是冷冷地询问道:“李芳,你的祖籍是哪里来着?”
“我……我北直隶人士,祖籍山西太原!”李芳的头微微低下,硬着头皮回应道。
隆庆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便是沉着脸道:“你且回山西好好养老,有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了!”
“遵命!”李芳顿时感到大汗淋漓,便是恭敬地告退道。
原本他有八成的把握助杨博复出,只是经过山西钱庄这件事,却是知道不引火烧身已经是万幸了。
经过山西钱庄的事件,隆庆不仅没有召回晋商的保护神杨博,却是恨不得再往杨博身上狠狠地踹上两脚。
历史早已经证明:一个人一旦失势,特别自身还出了问题之时,必定会遭受到无数人的落井下石。
徐阶此次被削官为民则罢,偏偏从他家里查抄出比严家还要厚实的家资,谁才是天下第一大贪已然一目了然。
在查抄徐家如火如荼之时,很多官员亦是纷纷落井下石,揭露了很多徐党官员的不法之事。
其中波及到原刑部左侍郎毛恺、原吏部尚书黄光升和原工部尚书张守直等高级官员,有不少弹劾更是有着真凭实据。
不仅是退休或罢官在家的徐党官员纷纷遭到了清算,而朝堂和地方的相关官员同样遭到清洗,已然是近年罕见的大清洗。
由于徐家跟山西帮的亲密关系随着抄家行动而逐渐披露,加上山西钱庄没有兑付隆庆五十万两白银,致使山西帮成为了第二个重点打击对象。
哪怕是闲赋在家的原吏部尚书杨博和原兵部左侍郎霍冀,亦是因为跟徐阶有金钱往来而被削官,至于王崇古则是直接被问罪。
在职的山西系官员已经寥寥无几,但在这场风暴中同样无法幸免,张四维因跟晋商的关系过于紧密被外放西南出任知府。
隆庆三年底,因徐家查抄一案而被追究的官员便高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