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事情亦是让人意外,徐瑛被押赴京城仅是前天的消息,结果徐阶竟然早就想好了对策,并且将邵芳派到了河南,却不得不惊讶于徐阶办事的速度。
“高阁老,过奖了!”邵芳将高拱的震惊表情看在眼里,却是故作高深莫测地拱手道。
高拱知道徐阶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试探性地询问道:“而今的内阁根本无须老夫,徐阁老究竟有何能耐可以让老夫复出?”
事实亦是如此,虽然现在的内阁还有一个名额,只是现在的内阁运行得很是健康,根本不需要召回他这个闲赋两年多的阁老。
“官场有云:内阁的云,宫里的风,只要宫里的一句话便能将云吹散。你重返朝堂的事情不在内阁,而是在当今皇上,而我恰好认识宫里的几个大珰!”邵芳看到高拱已然心动,当即便是透露口风道。
高拱当即用力地抓着空酒杯,显得十分怒恨地道:“我就知道那个老匹夫跟宫里的几个阉人关系密切,不然不至于让老夫如此狼狈!”
“高阁老,你只需要肯在徐三公子的事情上相助于徐阁老,在下便即刻赴京为你谋划复出之事!”邵芳打量着性情直爽的高拱,便是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道。
高拱脸上的愤怒变化,不由得沉默起来。
虽然他很不喜欢太监,但亦知道太监确实比绝大多数的官员还要有能耐。凭着自己跟隆庆浓厚的师生关系,只要太监在旁边帮着吹一吹风,他还真有机会复出,结束这两年多的闲赋生活。
终究是品尝到权力滋味的人,而今有着如此良机,他岂能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呢?
高拱端起酒杯想再喝酒却发现已经空了,便是一本正经地询问道:“你说的那些大珰可是李芳、滕祥和孟冲?”
“高阁老,还请见谅,此事不能说!”邵芳知道还得防着高拱一手,特别这事关机密,当即便是微笑着拒绝道。
高拱瞥了他一眼,却是自说自话地道:“你不说我亦知道,山西帮和徐阁老培养的正是这几人,亦难怪老夫当年会败!”
虽然已经过了两年多,只是仍旧没有忘记当年被徐阶逼走的那份无奈,更是早已经猜到徐阶在宫中有“内应”。
但是造化弄人,当年将自己逼走之人竟然又想将自己弄回去。
“高阁老,你只要点头,我便即刻前往京城帮你活动,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陛下召回的圣旨即可!”邵芳看到高拱已然意动了,便是给高拱倒酒道。
高拱犹豫了一下,当即举起酒杯道:“好,如果此事能成,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关照徐瑛的案子,绝不故意加害于徐家!”
“饮!”邵芳看到事情已经办成,当即便端起酒杯笑逐颜开地回应道。
只是还不等两人碰杯,高拱却是突然哎呀一声,早前扭到的腰又是伤上加伤。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邵芳急匆匆地骑马从北门离开新郑,直接朝京城而去。
虽然他原本的任务仅是助高拱复出跟林晧然相争,只是徐家现在逢此大难,却是打算通过高拱复出来拯救徐家,从而换得徐阶的更大恩赏。
等到了京城,他拿出徐阶早已经写好的书信到晋商会馆找到了杨会长,在说明了情况,杨会长帮着他引见了滕祥等人。
太监原本就贪财,而山西帮早就已经跟滕祥等人结下亲密的关系,加上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却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事情着实是神奇,仅是十天不到,闲赋两年多的高拱竟然真的被隆庆下旨召回,此事在现今以林晧然为领袖的官场宛如释放一颗深海炸弹般。
虽然对外的说法是隆庆思念高拱,这个理由似乎亦说得通。只是高拱都已经闲赋在家两年多,而徐阶辞官亦过了一年多,这份思念似乎来得晚了些。
不过事情终究是发生了,隆庆有将高拱召回的权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