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杨氏作为西南地盘最大的土司之一,加上拥有七百年的底蕴,已然可以称得上是“西南的一头狼”。
如此强大的杨氏突然间举旗反叛大明,对于大明王朝的安定而言,无疑又是一场巨大的挑战。
却是谁都没有想到,杨烈了让自己儿子杨应龙能够逃脱大明律法的制裁,竟然选择公然竖起了反旗。
值得一提的是,在杨烈的檄文中,却是将矛头指向了林晧然,将他起事的原因归咎于“林晧然试图迫害他们杨氏一族”。
面对着杨烈的这个控诉,林晧然却是充耳不闻般,跟往常一般乘坐轿子前去紫禁城参加早朝。
冬天的昼短夜长,故而早朝的时点还得在金銮殿上燃烧蜡烛。
身穿龙袍的隆庆打着哈欠走上金銮殿中央那张龙椅,只是整个人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打着哈欠。
随着他的女人越来越多,加上在鳌山灯出现后,他的夜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故而生物钟早已经混乱。
面对殿中这帮熟悉的群臣,他的眼睛带着分泌而出的眼泪,又是忍不住打起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抬手淡淡地道:“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位阁臣率领着百官,显得恭恭敬敬地谢恩道。
陈洪扭头望了一眼哈欠连天的隆庆,跟以往那般按着流程办事,对着殿中的百官唱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冬日初升,金灿灿的朝阳落到那个铺满积雪的紫禁城上。
金銮殿的蜡烛已经熄灭,这里的大殿已经变得敞亮起来,一缕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殿前。
经过官员的轮番上疏后,奏事已然轮到了科道言官一级。
“皇上,林阁老此次在杨应龙一案上,不能分清利害关系,执意对宣慰使砀烈的儿子杨应龙缉拿至京城审判,迫使杨氏反叛于大明。林阁老其罪难恕,请皇上令其居身思过!”刑科给事中张继宪先是望了一眼王国光,然后站出来上疏弹劾道。
王国光看到张继宪站出来,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只要逼得林晧然居家自省,然后安排人员劝降杨烈,林晧然便坐实了污点。只要他再添把火,那么逼得林晧然滚回广东亦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
殿中的官员听到这个论调,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发现新的党争已然又是开启了。
跟着林晧然所料的那般,在这份檄文传来的时候,山西帮亦是将矛头指向了林晧然,认为林晧然要为这个事情负上一定的责任。
林晧然对这个指控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面对这一支突如其来的冷箭,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已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是如今的林晧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孤家寡人,而是货真价实的文官集团领袖,身边站着无数的班底或门生等,很多事情早已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了。
王军看到自己的恩师被弹劾,当即便是回应道:“张给谏,这个事情虽然是由林阁老执意要提审杨应龙而引起的,但杨应龙犯下如此恶行,当真不需要追究吗?”
“即便是要追究,那亦可用相对温和的手段,而不是如此的急火攻心!何况,林阁老仅是兼管兵部,却是未涉刑事,未免有越殂代疱之嫌!”刑科给事中张继宪不等其他人开口,却是继续攻击林晧然道。
“缉拿杨应龙到京侯审,此事不是林阁老一人的主意,而是内阁的决议,亦由皇上钦定!纵使此事要有人担责,那亦是本辅及诸位同僚同责,何要只怪责林阁老一人?”李春芳却是站出来表态,而后话锋一转地道:“只是杨应龙夺人妻、杀孕妇,更是迫害百姓无数,如此种种恶行已是天怒人怨,朝廷如何诛之不得?今宣慰使杨烈无视朝廷法度,竟要包庇恶子杨应龙而举旗造反,咱们焉能不敌而怯之?”
咕……
张继宪面对着内阁首辅李春芳的连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