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百姓不仅没有责备林晧然拒绝徐阶的家宴邀请,而且还期待着林晧然对徐家进行审判。
但不管官员和百姓如何看待徐阶,期待徐阶拥有什么样的结局,却是根本无法对徐阶造成丝毫影响,甚至无法阻拦徐阶离开京城。
次日上午时分,通州码头被一支训练有素的通州卫警戒,普通的商贾和百姓都被粗鲁地驱赶到外面。
在一支锦衣卫的护送下,一辆高大的马车朝着码头飞奔而来。徐阶按计划离开京城,跟绝大多数离京的官员一般,打算乘坐官船沿着京城大运河南下。
“来了!”
在马车出现的时候,守在这里的官员不由得微微兴奋地道。
虽然通州卫已经将整个通州码头都进行清场,只是在场中的官员仅有区区的二十多人,彰显着一份寒酸。
尽管京城的官员都已经知道徐阶今日离京,但前来送行的官员并不多,甚至通州州衙的官员都没有到此。
虽然徐阶是两朝首辅不假,但现在终究已经失势,加上他早前执意拥立皇长子朱翊钧的行为失了不少分,其声望比寻常的首辅都是大大不如。
不仅那些明哲保身的官员要跟他划清界限,而且很多有底线的官员不屑跟徐阶为伍的官员,加上昨天闹的那场闹剧,故而很多官员装着不知道徐阶离京。
对于离任的官员,虽然很多官员都会烧冷灶,但徐阶几乎是没有复出的可能性。、
不说徐阶的年纪已经将近到头,徐琨的污点宛如枷锁般锁着徐阶,而这个朝堂亦是不需要一个担任六年多却没有建树的首辅。
正是如此,堂堂的首辅离任的待遇却是比不上早前离任的礼部左侍郎潘晟,而今前来送行的官员多是他的门生,甚至很多本属他阵营的官员都没有前来。
这……
徐阶从马车下来见到这凋零的相送人群,终究心里已经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看到空荡荡的码头还是倍感“冷落”。
本以为林晧然那几个人没来,这小半个朝堂的官员都会前来相送自己,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景象。
“恩师,弟子前来给您送行了!”张居正带领着那帮显得凋零的官员迎过来,显得恭敬地施礼道。
“徐阁老,下官前来给您送行了!”张守直等官员身上打着深深的徐党烙印,此时心情复杂地进行施礼道。
徐阶看着张居正,心里亦是感到了一丝慰藉,便是跟以往那般虚与委蛇,装着关切地跟着到场的官员一一寒暄。
“恩师,李阁老说免得给人说是非,让老师的声名受损,他不宜前来相送,还请您见谅!”张居正重新面对徐阶的时候,显得一脸认真地转述李春芳的谦意道。
虽然李春芳是徐阶所栽培的接班人,这个事情早已经是官场公开的秘密,但这种“传承”无疑是犯讳的事情,亦很容易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故而李春芳这些年跟徐阶故意拉远距离,甚至在公众场合刻意表现生疏一些,以致有刚刚进入官场的新人会误以为李春芳自成一系。
“嗯,他不来相送是对的!”徐阶轻轻地点头,但眼睛难掩失落地说道。
虽然他理解李春芳的做法,但在他倍受“冷落”之时仍旧不前来给自己挽留一些面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失望。
现在他已经正式离任,李春芳不会再受他的制约,将来自己若是遇到事情恐怕还得依靠张居正更为保险。
张居正看出徐阶的失落,但深知这才是官场最真实的一面。不说李春芳要打小算盘,哪怕是他张居正亦得要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如何在林晧然掌握的朝堂中立足。
徐阶收拾好那份失落的心情,对着张居正认真地说道:“我离任已经有多日,你觉得现在内阁掌控大局的是谁?”
“现在的首辅是李阁老,自然是该由他来掌控大局!”张居正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