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闪过一个念头,当即便是认真地说道:“东翁,此事没准是一个离间计,咱们亦不可轻信情报怀疑石华山!我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先调查清楚再处理亦是不迟!”
“我相信石华山没有问题,此事可能是他手下出了问题,而这个口子万万不能开,所以我倾向于迅速解决此事!”林晧然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他既定对俺答的战略中,便是依靠着长城的作用,对后金进行全面的经济封锁。只要成功封锁三年时间,后金的政权哪怕不分崩离析,亦会成为一头病虎。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俺答能够聚拢这么多部落,靠的并不是他的血统,而是他部落的战力加上能够从大明获得源源不断的物资。
只是当他无法从大明获得物资,不能给下面的部落分肉,甚至还要从下面的部落抢肉,那么各地的部落如何还会继续听命于他呢?
最近越来越多的汉民重返大明,这便是一个明证!经过他一年半的经济封锁,塞外的社会已经不再是从外部掠夺资源的社会,而是变成一个“内卷型社会”。
在封锁近一年半的时间里,蒙古的物价早已经飞涨,茶叶利润达到十倍之多,一个铁锅的价格上涨了二、三十倍,难怪此次会有将领铤而走险。
正是如此,他此次不仅不能对石华山进行纵容,而且还要迅速解决此事,不然其他各路人马免不得利欲熏心。
王稚登亦是意识到此事虽小,但关乎林晧然对后金的战略,更是明白林晧然以雷霆之势解决此事的必要性,当即便主动请缨道:“东翁,此事确实不能拖,还是由我替你跑一趟!若真是大同将领出了问题,我便督促石华山进行解决,而我此行亦可以向各方彰显您在此事上的坚定立场!如果仅仅是俺答的一个离间计,那么我便算是放假,好好游历一番大同的风光!”
“最近朝堂恐要出大风波,你还是留在京城替我出谋划策,回头我问问平常能不能抽出时间!”林晧然思索片刻,却是轻轻地摇头道。
王稚登得知林晧然是想让林平常前往,当即便是点头道:“若是冠巾伯能够前往,她确实比我更合适!”
“东翁,还请你多费些口舌,冠巾伯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孙吉祥几乎是看着林平常长大,却是知道林平常的能力,亦是表示赞同地道。
林晧然想到那个整天不见人的野丫头,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不得不说,论到办事能力,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那个野丫头。
三人又是商议一些朝堂的事情,只是如今的林晧然地位是今非昔比,每晚都免不得有大人物上门造访。
随着林晧然通过国债的方式筹集三十万两解送内库,削减宗藩禄米一事自然提上日程,而且通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礼部尚书林燫对此极为上心,将最新拟定的削减宗藩禄米的方案送到林晧然面前道:“林阁老,不知这个方案如何?”
“林侍郎,你要做出被否决的心理准备!”林晧然显得随意地扫了几眼最新的削减方案,却是给林燫打预防针道。
“这是为何?皇上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林燫顿时不明所以地瞪起白胡子,旋即显得有所明悟地道:“林阁老,你的意思是徐党那边会阻挠!”
站在旁边的林金元看着林燫如此反应,发现这个礼部尚书当真喜欢自说自话。
“徐阁老那边必定会阻挠,所以这个事情还会继续扯皮!”林晧然不好将话说得太透,便是认可他对徐阶的判断道。
却不论此事有没有隆庆的参与,徐阶自然不会再允许新方案出炉。
不说此举会让徐阶一直沾沾自喜的政绩变得黯淡无光,而且亦算是打了徐阶那张老脸,更是坐实他为政六年多不作为的指控。
正是如此,徐阶必定不会默不作声,而是极力阻止削减宗藩禄米。
“当真可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