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师还得讲究机缘才行!”高拱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显得无奈地摇头道。
林晧然停下了脚步,便是正色地望着高拱道:“我妹妹的师傅是广东最有名的风水大师吴道行,我曾经听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若是子嗣出了问题,那么问题的根源往往便出在祖坟上!”
“从广东将人请过来,是否太过麻烦了?”高拱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拿不定主意地道。
“只要能帮到你,就算从广东请过来又如何?只是他现在便在京城,如果你觉得他可以的话,我便回去帮你安排,让他替你看看你家祖坟的风水!”林晧然显得真诚地望着高拱的眼睛道。
毕竟风水不仅能够让人大富大贵,亦能够让人家道中落。刚刚高拱感慨“真正的风水大师还得讲究机缘”,却不是他真的找不到风水大师,而是担心这些风水大师有“异心”。
高拱看出了林晧然的顾忌,便是爽快地回应道:“这才算是朋友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我还得考核一番,若是你妹妹那个师傅是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那我亦不会用的!”
“自然应当如此!”林晧然从善如流地回应道。
林晧然知道想要跟高拱加深关系,单是这种利益联盟并不稳固,更要有更深的交情。虽然胡应嘉当年编排高拱“造人”,但这无疑是高拱的一大痛处。
跟着后世的观念不同,而今还是奉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这“无后”便是高拱最大的一个心结。
若是真能够通过风水帮高拱解决子嗣的问题,这不仅是作为盟友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有益于双方的关系更为紧密。
林晧然跟着高拱和郭朴道别,今天并不打算回文渊阁,而是直接到会极门再度上疏请辞。
只是这一次,他请辞的理由则是“自己年轻才学不济,恐不能辅助圣君”,这种理由无疑更让隆庆无法同意他离开了。
新皇登基历来都是要示人以宽仁,除非是对某个官员确实是深恶痛绝,否则还是会按着一贯的做法对重臣进行挽留。
当然,现在正处于一个特殊的时期。
文官集团一改往朝初期同气连枝的朝局,当朝首辅徐阶并无法统率百官,而今两个旗鼓相当的阵营正斗得死去活来。
完全可以想象,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按传统请辞,必然会出现很多弹劾的奏疏,进而这个大明朝堂的人事会持续地震。
林晧然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蒙蒙如雨中,沿着宫道走出了宫门。
在临上轿子前,他回首望着这座巍峨的紫禁城,却发现雨已经晴了,而这座紫禁城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高不可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