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处,断然不会真让你被免职的!”
这……
徐养正却是微微一愣,发现他跟徐阶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他的本意是要徐阶保住他户部左侍郎的宝座,故而徐阶却是许诺他不会被罢官免职。
只是这个结果似乎是他自找的,刚刚为何故意夸大后果说林晧然要免掉他的官职,而不是实话实说,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吉甫,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徐阶显得浑然不觉般,便是淡淡地下达逐客令地道。
“有劳元辅大人了,下官告退!”徐养正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只好站起来恭敬地拱手道。
可谓是世事无常,他从南京兴高采烈地前来京城赴任,虽然他对理财是半桶水,但户部左侍郎无疑是一个绝好的镀金位置,是他接来下谋求六部尚书的绝佳跳板。
只是现实过于残酷,他的位置还没有坐热,结果被人一脚踹了下去,而今很可能又要再度滚出京城了。
徐养正失魂落魄地离开不久,一个信徒急匆匆地进来,给徐阶送来了一封来自翰林院的书信。
“宴请翰林院的官员为妹妹庆生?”
徐阶在各个衙门都已经安排眼线,在翰林院自然亦是不例外,本以为林晧然有什么举动,但看到这开头的消息不由得微微地愣了一下。
只是他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在看到林晧然还给《谈古论今》投稿,脸色当即阴沉地说道:“他当真是铁了心不让我推出加征三年的方案啊!”
别人可能猜不到,但他又如何不知林晧然打的什么主意?
林晧然虽然公开在户部衙门抛出:“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但能够搞得人尽皆知自然是《谈古论今》,可谓是一举将事情推到风头浪尖上。
加征三年的方案的难点从来都不在于能否通过,主要还是这个事情会引起的负面言论,很可能会让他好不容易塑造的“贤相”形象崩塌。
正是如今,林晧然一旦通过《谈古论今》将他的观点公之于众,哪怕他是当朝手握大权的首辅,亦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张四维正准备进来换茶,只是看着老师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加上先前听到的事情,知道必定是那位天纵之才给恩师找不痛快了。
随着他对这个朝堂看得越来越透彻,特别是自己表舅杨博倒台,他知道时下的朝局其实是徐阶和林晧然在龙争虎斗,包括次辅李春芳在内的官员实质都是旁观者。
临近中午时分,天空突然出现了一轮冬日,正照在这座被白雪所覆盖的古城中。
北京城街道上的行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哪怕这刺眼的阳光显得徒有其表,但他们的脸上亦是露出了笑容。
林晧然跟着以往那般,处理完兵部衙门的事务便来到了无逸殿,从兵部尚书的身份就成文渊阁大学士。
只是他刚坐下没有多久,高拱便从隔壁跑了过来,那张胡子茂密的脸显得幸灾乐祸地道:“林阁老,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啊!”
随着杨博倒台,加上高拱打起“北党”的旗号,身边已经聚拢了不少北系官员,自然亦是有着他的消息来源。
林晧然跟高拱相处久了,却是知道高拱虽然说话显得咄咄逼人,但是一个很直爽的北方人,便是端起茶盏道:“我此次是就事论事,而且人家的肚子能撑船,可不会跟我这种后辈一般见识!”
“那日见你有赞成的意思,为何现在突然反对了?”高拱亦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坐在林晧然对面好奇地道。
“其中的缘由,昨晚我已经跟郭阁老说过了!”林晧然轻叹一声,亦是将昨日在鼓楼那边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道。
虽然时间已经隔了一天一夜,但想到巷中那位伟大的妇人,还在竹筐差点冻死或饿死的女婴,心里还是十分的沉重。
高拱突然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