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坠到对面山头的附近,河水潺潺而流,只是这里的气氛突然变得非常诡异。
张培东本是胜券在握,当下将逃窜的蒙古骑兵赶出了死胡同,理应土力把免这帮人感到惊慌才对。只是对方突然间调转马头,完全没有逃兵该有的慌张。
咦?
众将领亦是发现了蒙古骑兵的异样,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凝重之色。
“莫非他发现前面没有了路,所以在此虚张声势?”
张培东如此想着,便是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准备下达指令对这帮溃败的蒙古骑兵进行清剿,拿下这一份沉甸甸的战功。
噗!
正是这时,一根银色的利箭从侧边的石竹林射来,左侧的一名骑兵应声倒地,重重地摔落在带着沙土的草地上。
“不好,鞑子有伏击!”刚刚最先意识到有问题的那个千户放眼望向石竹林,脸上当即涌起了惊骇之色,便是大声地汇报道。
在那片安静的石竹林中,已然出现了一支近五千人的蒙古骑兵军队,正迎着月色从那片石林中出来,并向这边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夏天的夜原本透着一股闷热,但此时的五千明军骑兵如坠冰窟般,当即感到了背脊发凉,他们已然掉进了蒙古骑兵所布置的陷阱之中。
“他……他就是哈木把都儿!”一个明军将领认出了那个为首的蒙古头目,指着哈木把都儿显得惊慌地说道。
俺答最出色的儿子是黄台吉,而黄台吉最优秀的儿子则是哈木把都儿。哈木把都儿除了作战勇猛外,亦是一个颇懂军法的蒙古头领,这些年没少给宣府这边制造麻烦。
张培东亦是认得哈木把都儿,看到哈木把都儿从侧方的石竹林结阵出现,知道这一刻不能再向土力把免进攻,更不能转身而逃,当即下达指令地道:“防御!”
事实上,在发现侧边射来利箭之时,明军的阵型亦是悄然地防御起左侧的哈木把都儿,防范他们突然袭击将己方的阵型冲散。
在野战之中,往往都是完整的阵型对溃散的阵型进行绞杀,固而维持阵型完整是取得胜利的最大因素之一。
“四哥!”土力把免看到哈木把都儿出现后,虽然手臂负了伤,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打招呼道。
哈木把都儿是中等身材,显得很是结实,眼睛如狼般犀利,宛如诸葛在世般道:“五弟,我早就猜到那个汉人靠不住,所以此次才就计就计,辛苦你帮哥哥将这帮愚蠢的明军引过来了!”
哈木把都儿当年在通州城下吃了大亏,算是间接害死了亲弟弟,可谓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赵全,所以并没有如约赶到万全左卫城下。
只是他心里亦是清楚,赵全是他爷爷的军师,且此次作战计划部署又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他光凭一张嘴根本无法改变什么,故而他制定了一套应变方案。
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明军的城门并没有这么容易打开,他们此次又中了那个该死的明朝官员的“瓮中捉鳖”之计。
不过他亦是熟读汉人的兵法,故而决定实施“将计就计”的计谋,让他的弟弟朝着石竹滩逃窜,将那帮愚蠢的明军引到这里。
虽然那个该死的明朝官员没有跟随而来有些可惜,但只要将这帮愚蠢的明军屠戮干净,以明廷历来的做法,恐怕亦会将那个该死的明朝官员推上断头台。
如此想着,他不再纠结于那位明朝官员没有出现,而是想着尽量多地将明军屠杀在这里,就如同血洗地锦堡那般。
“呵呵……四哥,你这是哪里的话,亦幸得你想出如此的妙招,不然我恐怕亦无法跟父亲交代了!”土力把免自是乐意如此,如同猫抓老鼠般地望向张培东道。
众将领看到中了哈木把都儿的圈套,心里不由得沉到了谷底,却是对张培东生起了一丝埋怨之心。特别刚刚有人还提醒过张培东,但张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