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吾德对妻子并没有隐瞒,当即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相公,你当真要这样做吗?”妇人却是微微地蹙起了眉头,显得担忧地道。
陈吾德望着妇人的眼睛,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不这样做的话,我心有愧于百姓,亦有负我平生所学!”
“你其实可以不这样做的,米粮很快就能运到!”妇人的眼睛仍旧担心,却是认真地说道。
陈吾德轻轻地点头道:“我想要从根子上解决好来安县的这个顽疾!如果这么一昧地妥协,那么下次又当如何?我希望我治下的来安县亦是恩师所治的雷州和广州一般,纵使离开了多年,那里的百姓仍然继续安居乐业、蒸蒸日上!”
在说到最后,他的眼睛绽放着一丝光芒,亦是彰显着他想要做事的决心。
妇人跟着陈吾德已经结婚多年,知道自家夫君是一个真正想要为民作主的好官,亦有做一番事业的决心,便是上前主动抱住了他。
陈吾德低头看着怀中难以割舍之人,却是轻搂着她轻声道:“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便即刻动身回广州!”
“我既然选择跟了你,那么我哪里都不会去!若是你获罪上京,那么我便到京城为你鸣冤,而且你老师定不会坐视不管!”妇人却是紧紧地抱着陈吾德道。
陈吾德又是暗叹了一声,却是将妇人紧紧地搂住。
次日,正午时分,吴氏米行门前显得人山人海。一大帮百姓正是有序地排队购粮,只是看到木牌上面的价格,眉头不由得深深地蹙了起来。
陈吾德的威胁似乎是起了一点效果,倒不是让米价降了,而是留在老家的胡三公子前来这里坐镇,且兴奋地数着钞票。
原本仅三、四钱一石的米,现在直接卖到三、四两一石,这里的利润自然是十分的丰厚。
“让开!让开!”
一帮衙役突然出现在这里,而身穿七品官服的陈吾德如期而至,却是将目光落到正在兴奋数银两的胡三公子身上。
这位胡三公子并不是胡二爷所出,而是胡松的第三位公子,身份已然不容小窥。哪怕是到了滁州,滁州知州亦要视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