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松奇则是走在最前面。
“探监胡宗宪?我们上头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胡宗宪!”牢头面对着胡松奇的来意,却是当即搬出规定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知我家大人是谁?”林福绕过胡松奇,却是破口大骂地道。
牢头知道遇到了大人物,当看到身穿二品官服的林晧然的时候,当即跪下来施礼道:“小的拜见尚书大人!”
“我要见胡宗宪!”林晧然面对着跪在地上的牢头,显得不容拒绝地道。
牢头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却是害怕地解释道:“尚书大人,这确实是钱大人下了死命令!”
“打开,有事咱们大人担着!”林福望了一眼林晧然,当即板起脸来命令道。
牢头暗感一阵头痛,显得可怜兮兮地望向林晧然道:“尚书大人,容小的通禀一声,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一皱,却是走向了厅中的酒桌边坐下。虽然他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但并没有过于我行我素,心知这个牢头确实不容易。
“快,上茶!尚书大人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牢头是大喜过望,当即便是让人上茶招呼林晧然,然后急匆匆地跑出去。
林晧然自是看不上这里的茶水,却是让人送来了一碗白开水。刚刚在万寿宫的一通卖力表演,特别是流了不少的眼泪,这个时候需要水份补充。
刑部衙门,左侍郎署。
刑部衙门同样进行着分工,刑部左侍郎钱邦彦负责着刑部的刑部司和司门司,故而他掌握着刑部大牢的管辖权,剥夺胡宗宪的探监权正是由钱邦彦所做出的决定。
钱邦彦正在签押房中处理公务,面对着牢头的汇报,则是困惑地嘀咕道:“他都自身难保了,为何跑来见胡宗宪?”
“大人,这当如何是好?”牢头求助性地询问道。
钱邦彦的脸色微沉,当即从椅子上坐起来道:“老夫去会会他!”
当钱邦彦来到刑部大牢前厅的时候,林晧然正是悠闲地吃着花生米,在听到钱邦彦一行人的脚步声,这才懒散地抬起头瞥了一眼。
钱邦彦虽然在年纪和资历是完爆林晧然,亦是深知林晧然正面临着大麻烦,但还是规规矩矩地上前拱手道:“见过林尚书!”
“钱侍郎,难道本官想要跟胡总督叙叙旧都不行吗?”林晧然却是头都不抬,又是继续剥着盘中的花生道。
钱邦彦心道:当然不行,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林尚书,这是朝廷的钦犯!”
“朝廷一日不定罪,他便只能算是嫌犯!”林晧然将一粒花生米抛进嘴里,又是轻瞥一眼钱邦彦认真地道。
钱邦彦对林晧然的行为很是不满,但还是强压着火气说道:“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实据已在,确实不宜相见!”
这……
林福困惑地望了一眼钱邦彦,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真的敢拦下他们。
“若是本官要见呢?”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板起脸望向钱邦彦沉声道。
在这一刻,站在钱邦彦看到林晧然身上所散发的官威,却是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钱邦彦在官场多年,却是无所畏惧地回应道:“这是刑部的决定!”
“是吗?黄尚书亦是这个意思?”林晧然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对着钱邦彦又是求证道。
钱邦彦的下巴轻扬,显得底气十足地回应道:“是!”
如果仅[久久.cn]仅是他一个刑部左侍郎,已然还差一点份量,但加上刑部尚书黄光升,那么这个份量应该是压得住这小子了。
“黄尚书是将刑部当成自家私狱了吧!”林晧然淡淡地挖苦了一句,然后不客气地吩咐道:“来人,将门打开,我倒看谁敢拦本官!”
官场固然是要和气生财,但人家既然都不给他这位户部尚书面子,那么他若是再笑脸相陪,便是真的是天下第一大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