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由得更加困惑地询问道。
徐阶将一份奏疏票拟完毕,这才抬起头淡淡地点拨道:“咱们都知道林晧然目前遇上了十万两的难题,现在他选择在崇文门强硬征收商税,算是替皇上征税筹银,你可明白其中的玄机?”
事情确实是如此。若是没有皇上强令户部拨十万大仓银到内仓,那么林晧然在崇文门强硬征税便是个人的行为,但现在已然是多了替皇上筹银的旗号。
现在谁胆敢在这个事情上跟他叫板,那么此举不仅是跟他户部尚书林晧然过不去,更是无视于皇上的权威。
铜炉中的檀香已经烧尽,只是整个房间仍然充斥着芳香。
徐璠原本是抱着战意而来,但现实总是这般令他心灰意冷,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林晧然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还是忍不住震惊地询问道:“爹,你说此次又是那小子的布局和算计?”
“是,亦不是!”徐阶又是翻开一本奏疏,如同局外人般地分析道:“户部太仓无银是事实,他想要筹钱的法子并不多,在崇文门征收商税亦算是一个无奈之举!现在巧妙地将两个事情凑到一起,倒是给了他更强的底气,亦是没有人胆敢抗税!”
“如此说来,怕是这小子早有图谋了,当真不怪乎现在大家都说林若愚是‘三步一算’了!”徐璠倾向于这一切都是林晧然的布局和算计,显得心生敬畏地道。
徐阶虽然表面很平静,但看着林晧然如此的布局和算计,心里亦是波涛汹涌,却是一本正经地叮嘱道:“我知道你有一大批货要进城,但该缴还是得缴,别……被那小子借此算计上了!”
“孩儿遵命!”徐璠已经不敢再心疼那点银子,便是郑重地点头应承下来,旋即充满疑惑地求教道:“爹,虽然这崇文门的税关颇有油水,但哪怕他林若愚真的谁家的面子都不卖,这几天亦是不可能一下子征收十万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