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严世蕃本被判雷州戍边,其逃回分宜亦就罢了,却是跟罗文龙不念皇恩,反而时常诽谤君父。此种恶徒,臣以为当缉拿至京问罪!”徐阶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当即进行回应道。
时至今日,那个老家伙已经无法威胁于他。只是这些年,他却总是想起昔日的种种耻辱,特别是痛恨严世蕃当初的咄咄逼人,亦是决定对严世蕃落井下石。
嘉靖听到徐阶亦是这个想法,便是顺水推舟地道:“好,那便依你所奏!”
“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阶的眼睛闪过一抹喜色,当即恭恭敬敬地施礼告退地道。
冯保一直站在红漆柱子旁边,看着这个事情成了定局,深知这个朝堂怕是要动上一动了。
徐阶回到首辅值房,当即迫不及待地在林润的那份奏疏上进行票拟,不过他耍了一个小动作。
正常而言,缉拿严世蕃的这个皇差应该是交给江西巡抚,但江西现今并不设巡抚一职,故而应该交由江西巡抚李顾义。
只是他却是知道李顾义跟严家有着亲密关系,如果将这个命令交到李顾义手上,怕是无法将严世蕃押赴京城。
正是如此,徐阶却是直接将始作甬者的南京御史林润填上,却是将缉拿于逃军严世蕃的皇差交给那个野心勃勃的后辈操办。
徐阶的票拟在万寿宫很快被批红,旋即以圣旨的形式进行了颁发,这道圣旨很快传送给江西袁州府的南京御史林润。
江西,袁州府衙。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润忍着心中的狂喜,显得恭恭敬敬地接旨道。
身后跪着的袁州知府李寅实和袁州推官李谏臣暗暗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眼睛都是藏不住的狂喜,事情比他们预想的还要顺利。
林润接到这道圣旨后,却是如同手握了尚方宝剑般。
他一边以钦差的名义下令徽州府衙缉拿逃军罗文龙,同时从袁州府衙借调一百名役差,打算火速赶往介桥村逮捕严世蕃。
袁州知府李寅实深知自己的使命,似乎早就期盼着这一天,自然不会对林润进行阻拦,而是将最忠诚的一百个兵丁借调给林润。
“钦差大人,下官愿陪你一道前往,为您效犬马之劳!”袁州府推官郭谏臣更是摩拳擦掌,却是主动请缨地道。
林润瞥了一眼郭谏臣,虽然不喜欢这个脸上带着横肉的推官,但深知此人确实能相助于他,便是点头同意道:“好,有劳郭推官了!”
“府尊大人有令,所有人不得离开府衙半步!”在林润带着一帮兵丁浩浩荡荡地离开之后,李寅实的师爷当即下达一道禁令道。
正所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哪怕严家昔日如何风光,但袁州知府若是有心要对付于他,确实能够第一时间封锁住消息。
袁州城的百姓看着一大帮扛着长枪的兵丁列队穿街而过,却是纷纷进行避让,同时隐隐感到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林润刻意封锁着消息,加上郭谏臣的从旁协助,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直扑介桥村。从万年桥而过,通过那座“首辅元老”牌坊,便是来到了村口。
看到这帮如狼似虎的官兵到来,那些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亦是纷纷跑了回来,更是有人直接朝着严府跑去通风报信了。
“钦差大人,严世蕃不跟严阁老一起住,他住在村西头的那座新严府!”郭谏臣先前打着各个旗号来过几次,此时充当带路党地道。
林晧然狐疑地望了一眼郭谏臣,不过亦是没有多问什么,他心里亦是清楚这个人不会坑他,甚至会是他最得力的帮手。
严世蕃跟着严嵩一直不对付,在京城就时常不住在一起,在介桥村其实早就分居,却是修了一座大宅子在这里继续行欢作乐。
严世蕃的生性不改,做的事情跟在京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亦是喜欢拉着几个好友,在生着火炭的暖阁中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