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陈老四原本还想要摆显,但听着林福的这句忠告,便是忙不迭地表态道。
林福倒没有跟这个连成语都弄不明白的小老头计较,实质他亦是前几年才学得一些字,便是拿着那包白果匆匆朝着前面的轿子跑去。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保护着长林氏最重要的这个人,令到远在广东的族人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他亦是时常能够沾得林晧然的光,且在这里倍受人尊敬。
坐在轿中闭目养神的林晧然自然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脑子则是思考着昨晚的事情,想着如何帮着周幼清谋得考功司员外郎和潘季驯出任河道总督。
跟着普通百姓一般,官员的生活亦是显得呆板。
林晧然每日按时前往礼部衙门报道,处理着跟礼部衙门相关的公务,而后下衙回家,接着又是一通应酬,这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由于李春芳昨晚值宿于西苑,今日的礼部点卯改由林晧然主持。
礼部衙门上上下下对林晧然主持点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由于李春芳是一个不爱管事的领导,其实礼部很多事务都是林晧然操办。
如果在以前,还有人会因为林晧然的年轻而质疑林晧然,但在林晧然表现出超强能力后,早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声音。
林晧然跟着往常那般主持点卯,跟着李春芳那种相对宽容的态度不同,他更讲究赏罚分明的原则,令到礼部衙门官吏没有人再敢无缘由地缺席。
或许是这个原因,很多官吏私底下对林晧然的称谓,却是选择了雷州百姓的称呼“林雷公”。
点卯完毕,林晧然刚刚回到左侍郎衙署,却还没有到后院,结果高拱已经登门造访。二个人现在已经是同僚,往来免不得频繁很多。
高拱昨天李春芳那里都不让人通禀,到林晧然这里自然亦是直接走了进来。
林晧然并不是一个喜欢摆官架子的人,得到林福的提醒后,却是站在原地微笑地等待着高拱,并将高拱请进了后面的客厅中。
左侍郎衙署的吏员已经被林晧然筛选了一遍,这些都是能够办事的人,却是第一时间送来了茶水。
高拱是地地道道的河南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茶的人,显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客厅的布局,已然是跟着他的右侍郎衙署进行比较,发现这里确实是要好上一些。
不管他承认或不承认,右侍郎比左侍郎确实要差上一截。
林晧然端着茶盏轻泼着滚烫的茶水,却是看穿了高拱的那点心思,显得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右宗伯,你这么早过来找我,可是有事情相商?”
在六部衙门之中,礼部是有名的清水衙门。不管是铸印司、会同馆和教坊司,通通都不是什么紧要的分部衙门,故而礼部的内部历来很是和谐。
当然,事情亦是有例外,从种种的迹象表明,高拱已然是不甘于平静。
“呵呵……咱们既是同僚,却不用如此的生分,咱们还是字号相称吧!”高拱目光温和地望向林晧然,显得颇为友好地提议道。
站在旁边的林福不由得望了一眼高拱,当真是打得一个如意算盘。现在若是以左、右宗伯相称,那么身份则是要以林晧然为尊,但这字号却是高拱占便宜。
不过他心里亦是清楚,高拱是裕王最资深的老师,将来必定是风光无限的阁老,这号人物却是宜友不宜敌。
林晧然慢悠悠地轻呷一口茶,这才抬眼望着满脸期待的高拱道:“正堂大人先前跟我亦是这番话,不过吾等既为官场中人,自然还得遵守官场的一些规则,却是不敢造次,怕是冒犯了正堂大人。为此,我时常跟内人感慨: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矣!”
虽然他并不想要跟高拱为敌,但他更是明白在官场不能处处礼让,如果真的做个好人,那么徐阶到现在恐怕还是次辅。
现如今,他的地位已然是在高拱的前面,却是没有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