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裕王一直平分地呆在府中,对来访的官员太多拒之门外!”徐阶的眼珠子一转,却是做出选择地跪下来道。
袁炜却是没有跟着行动,则是暗暗地望向了皇上,很希望皇上将帮着裕王说情的徐阶进行严惩,甚至直接将徐阶革职。
嘉靖仿佛忍让多时,额头的青筋突然冒起道:“纵使朕现在老了,那亦要等朕的身子进了寑陵,否则谁敢跟朕提立储之事,朕必杀之!”
最后四个字,明显透过着浓浓的杀意。跟着那些受到正统教育的皇帝不同,嘉靖是以小宗继大宗,对臣子却是历来想杀便杀。
“臣谨尊教诲!”
徐阶和袁炜放下了勾心斗角,知道最近关于立储的风言风语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极大不满,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徐阶看到皇上没有惩戒自己,则是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睛闪过一道得逞的亮光。
正是这时,一个太监前来汇报道:“启禀皇上,礼部右侍郎秦鸣雷今日在街市觅得一件重宝,正在宫门外求见!”
如果在嘉靖科举历史上,谁是最大的幸运儿,那必将属于现任的礼部右侍郎秦鸣雷。
秦鸣雷是南直隶无锡人士,在嘉靖二十三年的会试和殿试之中,却是发挥很是一般,仅考得了二百多名的同进士。
按着常例,这种人注定是要外放地方出任知县或推官,只有很小的机会成为言官才有机会重返京城,而其仕途往往只能触摸到知府的天花板。
只是事情发生在嘉靖朝,很多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就如同当年二甲进士张璁能够以极短的时间成为首辅一般,奏鸣雷的人生迎来了重大的转机。
嘉靖听到阅卷大臣定吴情为状元,却是对吴情这名字谐音“无情”不满,说自己祈雨,夜里梦见雷声阵阵,宜找一个名字中带“雷”的当状元。
如果面对有气节的阅卷大臣,定然是要对此关乎抡才大典的事情争上一争,但本臣的阁臣早已经成为摇尾乞怜的走狗,却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方案。
阅卷大臣对嘉靖是唯命是从,从进士中的第二名往下找,直找到二百多名之后,才找到一位叫秦鸣雷的,选作状元。
正是如此,当时流传一句打油诗:“无情举子无情帝,鸣雷恰巧拣便宜。”
秦鸣雷捡了这个天大的便宜,本该是要被发配地方,但却是以状元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出任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并一步步爬到了礼部右侍郎的位置上。
徐阶和袁炜听到这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礼部左侍郎陈陞因父亲去世,只能是辞官回乡守孝。秦鸣雷哪怕是一位“捡了状元”的幸运儿,却是能保有着野心,自然是想通过积极表现取得礼部左侍郎的职位。
礼部在权力上比不上吏部和户部,甚至比兵部还要低上一些,但却是入阁的跳板,而现任阁臣徐阶和袁炜都是从礼部衙门入阁的。
现如今,一旦能够成为礼部左侍郎,若不是平调出任吏部左侍郎,那便是六部尚书,甚至跟袁炜般直接入阁拜相。
正是如此,若是论到六部侍郎含金量的话,礼部左侍郎仅仅低于吏部左侍郎,更是一个成为朝廷重臣的大跳板,难怪奏鸣雷会千方百计想要谋得这个位置。
“今时秋风起,天意寂万物。松柏和杨柳,谁能耐冬寒。”嘉靖望着岛中的植被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却是话锋一转地道:“让他回去吧!他当年得到状元,那是天意,但礼部左侍郎已经是另有天意所属之人的了!”
“天意所属之人?真的是高拱?”
袁炜的脑中当即闪过了高拱的名字,因为高拱的字是“肃卿”,这“肃”跟“属”音相近,这不正是“属于你”的意思吗?
亦是到了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宫里会传出高拱接任礼部左侍郎,大家为何纷纷跑去裕王府了。
徐阶的眉头却是微微地蹙起,原以为礼部左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