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亮了门前。随着轿子由远而近,那扇红漆的大门已经大大地打开。
轿子从大门直接进到前院,徐徐地停落下来。
管家上前揪开轿帘子,吴山从轿子慢慢地钻了出来,整个人仍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双眼睛比以前更显威严。
吴山入阁虽然还是遥遥无期,但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却是收获颇多,对四品以下的官员有着直接任免的权力,这段时间已经调整了不少的官员。
昔日,官员对他的尊敬是因为他的德行和声望,是他这位词臣有机会入阁拜相。现如今,官员对他的尊敬更多是来自于他的权势,是他对底层官员升迁的绝对话语权。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实质在阁老之上,仅次于当朝的首辅徐阶。
“相公,你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可好?”
吴母虽然性子偏于活泼,但却是行事极讲规矩的女人,却是规规矩矩地从后宅迎了出来,对着归来的吴山热情地道。
吴山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皇宫并不管饭,肚子确实已经饿了。
“女儿给爹爹请安!”
吴秋雨跟随着母亲从后宅迎出来,这时亦是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地位无疑是能够滋养一个人的气质,尽管吴秋雨的年纪不大,但整个人已经多了一份庄端的气息。配合着她年轻美貌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段,依然是一个颇为惊艳的家母形象,令人更加的着迷。
由于林府已经从城北迁到隔壁的灵石胡同,令到吴秋雨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家里这边跑,甚至她经常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吴山对女儿的出现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他这个女儿却像是没有出嫁般,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饭厅大步走去。
吴母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吴秋雨,却是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吴秋雨的性子随吴山,看着母亲这个不舍礼数的小动作,却是抿嘴笑了笑。她虽然不会学母亲这种小动作,但亦是不可能出言纠正母亲。
饭间,“食不言、寑不言”早已经成为吴家的一条家规。
吴母大多时候都会遵守的,但今天却是例外,刚坐下吃饭就忍不住询问道:“相公,咱女婿是不是马上要被皇上召回京了?”
吴山正慢条斯理地扒着米饭,闻言眉头当即蹙起,显得不满地抬头望向了妻子。
吴秋雨规规矩矩地扒着饭,心里自然是想知道自家相公的动向,只是抬头看到老爹如此的表情,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了。
“皇上今天召见我跟徐阁老,有提及要将若愚召回京城之事!”吴山虽然对妻子有所不满,但心知女儿亦是关心这个事情,便是索性放下筷子认真地答道。
吴秋雨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骤然狂跳起来,俏脸亦是变得红润。
世间最煎熬莫过于一个“情”字,随着林晧然南下的时间越长,她的思念越发的强烈。特别每当夜晚来临,她一个人孤枕之时,最渴望的便是林晧然能够早日归来。
现在得知林晧然即将返京,她亦是情难自抑,兴奋且激动地抓着衣角,低着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这桌间便笑出声来。
吴母心中大喜过望,却是有着一颗强烈的八卦之心,眼睛微微发亮地追问道:“相公,咱们女婿立下了如此大功,他会升到哪个位置呢?”
她在京城多年,早已经明白一个官员的权势不仅看品阶,更要看其具体的官职。哪怕同样是三品官员,可以是无人问津的尚宝寺寺卿某某人,亦可以是位高权重的吏部左侍郎李春芳。
现在自家女婿既然出任六部侍郎,她虽然知道吏部侍郎是不可能之事,但亦希望女婿能谋得更有实权的六部侍郎,比如那个地位颇高的户部左侍郎。
吴山有着他的行事准则,不可能做出边吃饭边说话的举止。面对着妻子的连番发问,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