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最怕的是洪涝。
明朝有鉴于此,第一次利用了泄洪渠和水库综合治理,解决了持续千年的江南水患问题,更是令西方经济学家将明朝和宋朝定为生产力的两个马鞍形的至高点。
只是治理的方法是否正确,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始终是朝廷和人心。
两年前,东南发生了水淹七府,令到百姓蒙受巨大的损失,很多百姓因此而破产,直接暴露江南水利工程的问题。
只是在这一场水灾中,富户却是从中得利,不仅通过哄抬物价赚了一大笔,而且还能够借机低价购入了田产。
虽然两年时间过去了,严嵩亦是从首辅的位置退了下去,但朝廷的财政问题一直得不到有效的解决,甚至盐税收入还相当削减。江南的水利工程虽然有所重视,但朝廷批下的款项并不多,恐怕亦是无法面对前年那种规模的水患。
今天他确确实实为这场暴雨所担心,担心江南再度发生水灾,故而心里一度觉得石知县有些失职。
却没有想到,这个石知县竟然直中了他的下怀,猜到他在担心会发生水灾。
石知县看着林晧然无动于衷,便是忐忑不安地询问道:“师兄,可是下官有何不当,还请恕罪!”
“你能为水患而忧虑,我很是欣慰!”林晧然轻轻地摇了摇头,显得一本正经地赞许道。
“师兄,谬赞了!”石知县的脸微微发红,若不是夫人提醒他水患,又岂能急这位上官之所想。
不过从这件事上,他亦是真正意识到林晧然跟着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佬不同,他是一位真正为民着想的好官。
一念至此,他亦是暗暗地下定决心,好好地治理好这个泰兴县,紧紧地跟随这位大人的脚步。
林晧然不理会石知县的心思,显得正色地说道:“泰兴的古马干河、羌溪河、季黄河等河流均小河,而束水冲沙法适合于大江大河,此法并不可用也!”
“师兄,那当如何是好?”石知县的眉头微微蹙起,有着失落地道。
林晧然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很多事情并不在大功大绩,而是做好每件小事便足矣。若是你竭尽所能,善待于徭役,动用徭役兴水库修泄洪渠,定然亦能造富一方,得一方百姓的拥护!”
“下官谨遵师兄教诲!”石知县恭恭敬敬地拱手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头,便是将决定说出来道:“明日若是无雨,我便启程前往扬州府,今后有何难事,则可遣人修书到扬州府寻我即可!”
“师兄是做大事之人,下官不敢挽留,在此祝师兄此行无往不利,早日回京交差而入六部拜侍郎!”石知县由衷地祝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