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恢复到了尊卑状态。
林晧然将茶杯轻轻放下,望向王军正色地说道:“你是理刑进士,便是注定你今后要走言官之路!只是这一条路,固然能让你青云直上,但同样会让你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为师最是担心你!”
如果单论前程,自然是词臣当道;但说到升迁速度和越级战力,却是科道言官最是风光,甚至仅是从七品的给事中亦敢在朝堂指着阁老的鼻子骂。
只是任何事有得就有失,言官不得罪朝堂大佬很难升迁,而得罪朝堂大佬又可能死得很难看,故而他们的命运最难捉摸。
“学生当如何自处,还请老师赐教!”王军学着王弘海那般懒上林晧然,却是缠着求教道。
林晧然沉吟了一下,显得认真地说道:“做为科道言官,若是自身无懈可击,通常都能够青云直上,但你恐怕做不到!”
“老师,我能做到无欲则刚!”王军当即表明决心,眼睛坚定地望着林晧然。
林晧然迎着他坚定的目光,却是轻轻地摇头道:“人都是血肉之性,又岂能真无念欲乎?人有七情六欲,你或能视金钱如粪土,但却难过情欲这一关!”
“老师是说学生经受不住美人计!”王军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不服气地说道。
林晧然端起茶杯,望着他晒笑道:“为师自进门之时,便开始观察你们四人的举止,而你足足有六次盯着那个茶女,可是生了一丝情欲?”
王弘海等人听到这话,纷纷诧异地望向了王军,他们并没有林晧然这种观察能力,更多是一种探询,想知道是否如此。
“不敢欺瞒老师,学生确实如此!实乃那一位姑娘跟学生亡妻颇为相似,却……却是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王军的气势全无,当即闹了一个大红脸回应道。
王弘海听到这一个答案,却是佩服地望向了林晧然,简直是洞察入微。
林晧然没有丝毫的洋洋自得,显得认真地告诫道:“为师入官场不过四年多,而在官场沉淫十多年的官员比比皆是。为师能够看得出你的破绽,其他人亦能够看得出,若是他们以此破绽利诱于你,那时你当真能够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