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
虽然他知道这起案件变得棘手,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若是他这般轻易就半途而废,这对他名声同样显得不利。
何况经过这一闹,且这胖商人等人的反应,让他更断定这徐员外便是昔日的徐大发。事情尽管变得烫手,但一个人冒名顶替另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全无破绽呢?
“林府丞的执念如此之深,难道就不怕都察院的御史弹劾大人吗?”徐璠被拒绝亦是涌起怒火,当即半是威胁地道。
林晧然自是知晓徐家在都察院的影响力,当下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跟徐阶是同科兼同乡,而徐阶的很多门生正是在都察院任职,致使徐党在都察院的实力要强于严党。
只是他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妥协,更不怕事情闹大,显得正义凛然地答道:“本府丞求的是公道!若他们要弹劾本府丞,那就尽管弹劾好了,本府丞奉陪到底!”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林晧然再也不理会自我感觉良好的徐璠,当即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公堂,结束了这一次并不算理想的堂审。
“好,这可是你说的!”徐璠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气愤地对着林晧然的背影说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对林晧然同样不顺眼,亦想要将这位拥有光芒的小子踩在脚下,从而让他徐璠成为官场关注的新焦点。
由于没能取得好结果,林晧然的心情很是糟糕,故而很早便离开了顺天府衙。在回到家里之后,他如同往常般,一个人在后院的凉亭中默默地品茶,思考着人生之路。
在那片夕阳下,凉亭中的林晧然越发显得成熟和沉稳。
现在事情无疑已经扩大化,如果能够将案件弄得水落石出,那他自然由此而得益。但如果没能找到证据,事情恐怕对他极为不利。
次日,在徐璠的怂恿下,果真有科道言官上书弹劾林晧然,给林晧然扣了一顶“意气而行,不能任事”帽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是阻止林晧然升任顺天府尹的可能性。
事情到了这一步,让到林晧然的处境越发的糟糕。原本他只是打算给徐府一点颜色,但对方早有了应对之策,致使他反倒陷入于泥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