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排到广东任巡海道副使和广州知府,那郭朴无疑要承受着更大的压力,而林晧然更是可以借此再上奏疏攻击。
“有功之士不得嘉奖,无能之人却委以重任!贵为吏部尚书,却如此任人用事,广东开海之势必颓,而后地方官员不再竭力办事,尽竭能攀附他郭质夫一人矣。”
杀人不过头点地,作为吏部尚书最害怕的,无疑还是怕人家说他党同伐异。只是当下,林晧然当真什么都敢说,却是实实在在地给郭朴扣了这么一顶帖子。
“竖子,尔敢!”
郭朴是词臣出身,一直都很注意保持着自身的涵养。只是看着林晧然如此攻击于他,气得整张脸都绿了,更是直接瞪眼痛骂道。
他如何没有想到,一个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竟然会这写出一份如此犀利的奏疏,简直是给他迎面一击。
在此次外察中,他并没有怎么样为自己谋求私利,更多还是希望办好这项差事,从而换取圣上对他的更大信任和肯定。
他之所以答应整治广东和关照杨炽和孙思桧,皆是一种正常的政治协商的结果,是为安慰严党所做出的必然牺牲。
只是这一切,却被那小子所知悉,并拿这个事情来对他进行攻击,宛如竖立起的公正无私的牌坊被林晧然砸得粉碎一般。
严嵩看着暴怒的郭朴,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显得认真地说道:“质夫,这外察之事,还是暂时先缓一缓吧!你恐怕得对圣上解释一二了!”
郭朴亦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但听着严嵩的话后,心里蹭地窜起一团火。他堂堂的吏部尚书,又深得圣上的信任,如何能因为那小子的一道奏疏就暂停外察之事。
只是面对着位高权重物严嵩,他还是选择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进行施礼道:“下官,领命!”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还是圣上的态度。只要圣上仍然支持于他,哪怕林晧然摆出再多的理由,他仍然安然无恙。
不过他却是明白,这事情传出去之后,必然有损他的名声。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这份奏疏太犀利了,简直是一举打在他的七寸上。
严嵩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起郭朴跟林晧然有些渊缘,却是突然疑惑地询问道:“你们二人难道没有坐下来谈一谈吗?为何要闹到圣上这里?”
郭朴心里暗道: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四品官员,而他是堂堂的吏部尚书,那小子哪怕配跟他坐下来一起商谈。只是到了嘴里,却是显得老实地答道:“我跟他起初倒是见过一二面,事后他亦来找过我,但下官跟吴尚书是同科,为了避嫌,并没有见他!”
“原来如此!”严嵩点了点头,已然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
终究而言,郭朴这人性情高傲,只将目光放在了他严嵩和徐阶身上。却不知林晧然同样不好惹,且这四年在广东早就成了气候,而偏偏林晧然这人还深谙官场之道。
如今郭朴既想满足他儿子严世蕃的胃口,却又不打算给广东的一些官员好处,最终惹火了林晧然。亦是如此,林晧然才有今日的雷霆一击,可谓是自做自受。
玉熙宫,灯火通明。
三月的夜晚还透露着丝丝的凉意,只是已经不需要在宫殿四处生起火盆,且还要派人谨防着走火。当下只要在寝室处摆上一个火盆,安排人员进行看守即可。
却不得不承认,还是万寿宫那边住着舒服,无怪乎饱受这座宫殿取暖不便后的嘉靖会对万寿宫重修之事念念不忘。
万寿宫那里修有地道,可以在下面生火,从而将整个宫殿的地面烤暖,而不需要在宫殿内生很多的火盆,这里即麻烦又有安全隐患。
黄锦领着宫人将新的炭盆送来,然后又小心地撤掉旧炭盆。看着圣上依靠在软塌上查阅奏疏,在走出去的时候,却是给一旁的冯保使了一个眼色。
冯保已经十九岁,生得细皮嫩肉,长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