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臣子就该为圣上解忧,而不是在朝堂沽名钓誉,一年到头啥事都没干一件!”
却不是他多么支持林晧然,实质他对这号人仍然不感冒,但抬高林晧然无疑能够有效打击到周延。
只是他恐怕亦想不到,这个言论一出,半数的官员都臊红了脸。
“广东生铁主要是打造铁祸供于南洋,既能增加大明财政收入,又不会对大明产生危害,臣认为应当准许林晧然的请求!”吕本适时站出来表态道。
“臣附议!”户部尚书吴鹏跟着表态道。
场面无疑是严党占优,但谁都明白,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皇上的态度。
咚……
一个悠长的钟磬声传来,嘉靖发话道:“徐阁老,你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向渐得圣上恩宠的徐阶,想知道他会怎么表态。
徐阶上前,略作沉思才回答道:“微臣以为,许尚书和周御史的顾虑不无道理,他们亦是为大明的基业着想,但如果加炼的生铁不多,倒不需要过于紧张!”
严世蕃听到这番话,却是翻了一个白眼,绕了半天等于没说。这量的多寡,并没有权衡的标准。
不过,他亦是知晓徐阶的风格,历来都是稳字当头,特别是摸不清圣上的意图前,断然不会轻意表态。
咚……
一声悠长的钟磬声传来,嘉靖发话道:“严阁老,你以为如何呢?”
严嵩坐在锈墩上,探着身子认真地听着,却是明显慢半拍地抬头,知道是皇上询问他的意见,沉思一会才颤颤巍巍地回答道:“老臣认为生铁之事,可以如当初广东开海一般,让广东方面进行尝试。如果效果良好,咱们朝廷就进行支持,若是真出了差错,我们再进行禁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是点头,发现当真还是严阁老处事更显老道。
咚……
一个悠长的钟磬声传来,嘉靖一锤定音道:“惟中此言大善!”
这话一出,事情便如同板上钉钉般,嘉靖的权威已经没有人敢于挑战。
严世蕃如同胜利的大公鸡般,高傲地瞟了徐阶等人一眼,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中一般。
徐阶若有所思地望了严世蕃一眼,心里却是一沉,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生铁之事结束,争论的焦点很快绕回到明年的财政用度一事上,绕回到工部能不能动用二百万两预算的核心问题上。
有了广东市舶司的四十万两进项,宛如一条鲜美的鱼落到猫群中,各部都想要分得一杯羹。
只是朝局已然成为定势,除却兵部分得一点肉外,其余钱则要被工部征用。
不论是圣上在北京城四周修八卦阵,还是三大殿的重新工程,亦或者是黄河和京杭大运河的治理,严世蕃有太多的借口吃下这条肥美的鱼。
当然,区区四十万两白银解决不了当下大明财政窘迫的实际问题,顶多算得上是一张遮羞布。
议事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严世蕃显得是趾高气扬,扶着老父慢悠悠地扬长而去,而周延无疑是垂头丧气,今天简直如小丑般。
徐阶并没有返回无逸殿值房,而是直接离开了西苑,直接回到老槐胡同那个寒酸的宅子中。
当回到家里,面对着下人送上香茗,却是突然爆发了,狠狠地将茶盏摔在地上,惊得送茶的婢女是惊若木鸡。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徐阶这张平素一直和蔼可亲的脸上,却是罕见地涌起了怒容,一掌愤愤地拍在桌面上。
按说,广东市舶司一年进项五十万两白银这么重要的事,他这位大明次辅应该知晓才对。
只是在严世蕃拿出奏本之前,他对这件事却是一无所知,在皇上递下奏本给诸位朝臣观看,而严世蕃却再度绕过了他,完完全全将他无视。特别他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会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