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进行挖掘,这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生路的无田产者,恐怕是真要活活给饿死了。
汪柏初时并不认为这道禁银令有何不妥,毕竟这地底下的银矿理应归朝廷和朱家。但听着林晧然这番话后,却是不得不慎重起来,发现这道禁令确实可能引发一场大祸。
若仅仅是普通百姓进行私盗,这进入封矿的话,他们自然能回家继续耕种过日子。只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采矿的百姓,又有几个是家境殷实的,恐怕真是迫他们落草为寇了。
汪柏的眉头深深地蹙起,突然间作出一个决定道:“我等会上书奏请朝廷,让朝廷收回这道禁!”
“朝廷肯定不要转变主意的!”林晧然轻啐了一口热茶水,苦涩地摇头道。
倒不是看轻汪柏的影响力,而是这道禁令是在捍卫朝廷和皇室的利益,不论严嵩还是嘉靖,都不可能在这个问题妥协。
哪怕真知道会引发动荡,他们亦不会当成一回事,认为派遣官兵杀了这帮乱民便是。
汪柏知晓这事很难成功,但轻叹一声道:“本官尸位素餐这么多年了,确实是该为百姓做些事!”
“那我再叫上一些人,跟你一道上书吧!”林晧然将茶盏放下,作出一个决定道。
汪柏却是郑重地摇头道:“不可!不能让朝廷认为广东官员沆瀣一气,那样反倒是落得下乘,还是由我一人进行抗议吧!且公文在布政使司并没有下发到各府,你们跟着上书的话,那就真落得把柄了!”
“我代那些无田产的矿工,在些谢过汪公了!”林晧然认真地施礼,感觉到了汪柏身上的那种为民请命的浩然正气。
汪柏固然曾经不择手段地讨好嘉靖而向上爬,但却不失为一个好官。只是很可惜,这官场就是一个大墨池,很多人进到这里难免陷入于追名逐利的怪圈中。
汪柏回礼道:“我只是尽些微薄之力!若是不能成功,我亦尽管帮你拖延些时日,希望若愚能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林晧然扭头望向了东南方,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