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着;米市若是下跌,则是一则不好的消息,证明事情出了一些变故。
一念至此,呆在椅子上的乡绅都紧张地望向郑门福,想从他的脸上察看消息的好与坏。
“好!很好!”郑门福突然兴奋地叫好,然后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扬着手上那张纸高兴地朗声道:“广州府还是三两一石,但廉州城已经是三两三钱了,比广州城还要高一成。”
在整个粤西地区,受影响最大的是廉州城。由于南流江入海口淤塞,致使洪涝情况要比其他地方更严重,偏偏府常平仓还遭遇了火灾。
正是如此,廉州城的米价似乎成为了整个粤西米价的一个风行标,附近的州县都以廉州城米价看齐。
“好!很好!”
“这……太棒了!”
“看来米价真的能涨四两一石呢!”
……
听到这一个消息,十多个乡绅将紧攥着拳头有力地举起,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粤西的米价看似因为洪涝而暴涨,但最大的助推力还是他们这帮人联合起来囤积米粮,从而造成了粤西地区的米粮更加紧缺。
一旦米价到达四两一石,那他们以这个价格全部脱手的话,一万石就至少能多赚取三万石,而十万石就将会有三十万两以上的利润。
想着那似乎唾手可得的巨额利润,那块数十万两的大蛋糕,致使大家心里都很兴奋,对这个临时联盟拥有更强的信心。
“雷州城那边的米价呢?”一位来自雷州城的米商突然询问道。
这个声音很是突兀,亦很不合时宜,致使很多人脸上的笑容刚刚浮现便僵住了。
若说他们最害怕什么,自然是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林雷公,这人存在极大的变数。哪怕到了如今,广州城的米价都被炒了起来,而雷州府竟然还是一两一钱,足足比广州府便宜一大半。
郑门福心里顿时涌起一团怒火,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压抑着怒火装着云淡风轻地说道:“雷州城的米价涨上来是迟早的事!对了,江员外呢?怎么还没到呢?”
话刚落,却听到旁人望着门外笑着道:“说曹操曹操到,江员外来了!”
却见庭院的小道上,身穿着素白儒衣的江员外朝着这里信步而来。他长相不俗,身上比一般的商贾要多一些儒气,不愧为生员出身的商贾。
随着江月白中得进士,而江月白又成为了徐阶的孙女婿,致使江员外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别说地方的官员,哪怕是两广总督王钫亦会给他几分薄面。
他们这帮人之所以能聚集于此,正是因为江员外牵的头,是这个临时联盟的带头人。
纵观整个粤西,似乎只有江员外才有资本跟林雷公对峙了。当然,江员外终究还是一介草民,需要增加一点筹码才行。
咦?
大家之所以候在这里,除了等候米价的消息,还有就是等着江员外。因为江员外今天会给他们引荐一个人,声称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看着跟着江员外一同并行而来的官员,大家的眉头当即深深地蹙起。
虽然他们不认识这位应该来自广州城的中年官员,但看着这名中年官员身穿着七品官服,心里却难免感到一阵失望。
“不会是耍我们吧?”
众乡绅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官员,目光纷纷落回到江员外身上,想从江员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哪怕不能将布政使汪柏找过来,那亦得是检察使,怎么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呢?
“请!”
江员外跟着那位七品员外一同到了门槛处,江员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这位七品官员先进。
这位七品官员倒不托大,先是跟着江员外客套一句,这才揪起官服裙摆,然后迈步走进来,彰显着几分威严的模样。
江员外进来看到大家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先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