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天下的举子又汇聚于此,相聚高谈阔论早已经是常态。
一个年轻英俊的士子头戴四言平定巾,身穿着青色儒衫,唇红齿白,双眸如星,正轻步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名意气风发的书生。
“广东解元江月白!”
对面的两楼大堂突然传来了桌椅移动的声响,一众举子朝着江月白望来,眼睛显得一片雪亮,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在这届会试的举人之中,江月白虽然来得比较迟,但他那篇关于盐政的文章见于《谈古论今》,并得到了当朝次辅徐阶的称赞,一时是风光无二。
得益于他是广东解元,又得益于他跟林晧然师出同门,却是成为了本届会试会元的热门人选之一。
“月白兄,你的才名在整个京城,怕是无人不知了吧!”跟着他并行的一名南直隶的举子望着那边的动静,显得恭维地笑道。
江月白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显得是荣辱不惊,却是没有朝那边瞧上一眼,继续向前潇洒地迈步。
从小到大,他在家得到父母的宠爱,在学院得到师长的称颂,而在外更是受到同龄人的追捧,早已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
如今面对着这些举人的反应,却没有什么受宠若惊,只有习以为常。
“装什么蒜!人家林文魁去年跟我等一同赴考,虽是不喜欢参加文会,但见到我等同考都是客气见礼!如今某人不过是有一篇文章见刊,就如此目中无人,当真是给林文魁提鞋都不配!”
却是这时,一个年老的举子在大堂当众数落道。
此言一出,大堂当即哗然。
虽然这个年老的考生没有指名道姓,但无疑是在指责于江月白,借助林文魁昔日的有礼进而数落于江月白的傲慢。
咳!
旁边的书生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回击那名年老的举子,而是暗暗地扯着江月白的衣袖。
这文人相轻古来有之。若林晧然今日这般举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江月白还不够“格”。现今大家的地位其实相差不了太多,江月白确实不能表现得太傲慢,特别对方提起了林晧然,那就要参照林晧然的“标准”行事。
亦是如此,他好意地提醒着江月白,让他先是装一装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