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正好落在那栋两层高的酒楼上,如同马良手上的那支神笔,当即将略显破旧的酒楼门口粉刷得古色古香。
林晧然的脚在石阶上留下修长的影子,迈步走出了酒楼的大门,里面略显昏暗,大堂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但却没有顾客。
坐在门左侧桌椅上的小厮用手托着脸颊,脸朝着大门,但眼睛已然闭上,鼻间发出轻轻的呼噜声,正在那里昏昏而睡,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进来。
没人?
林晧然顺着楼梯往上面望去,仍然没见着一个顾客,显得那般的古怪。县城的客栈到处爆满,结果酒楼却空无一人,难得那些人只用睡觉不用吃饭不成?
“公子,你要吃簸箕炊?”
正当林晧然感到困惑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便寻声望去,不由得呆了一下,心跳竟然莫名加速。
却见一个年约二十的美人从屋里面款款走来,眉若春山,眼横秋水,令人望而目眩而神驰。这是一张清新脱俗的脸孔,面庞白皙如凝脂,琼鼻高挺,红唇薄而醉人,纤细的身子穿着一袭白色长裙,仿若是从神话画本走出的一位妖狐。
这女人美得过份!
林晧然很快恢复理性,突然间睁大双眼,想着那些妖孤传说。尽管他是无神论者,但背脊都不由得浮起一层冷汗,这种种的迹象跟故事太相似了。
空无一人的酒楼,一个赴考的穷书生,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孤,这是多么熟悉的故事背景啊!
“公子,你要吃簸箕炊吗?”
正在他大汗淋漓的时候,美人已经来到了他身旁,空气飘起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迷醉。
“要!”
林晧然才发现这屋里很是阴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并不敢忤逆这个妖狐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疑惑更甚,为何这女人单单问他要不要簸箕炊这种小吃,而不是向他推销酒菜。
“公子请稍等!”
美人欠身,然后就走回里面,空气的香味却未散尽。
林晧然看着她走进里面,再扭头望了望敞开的门,外面很是敞亮,特别能看到被夕阳染红的一处屋檐,街道喧嚣的声音隐隐可闻。
走!
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做了一个显得胆小的决定,哪怕他是无神论者,但必须先逃离这里,起码先跑出街道外面再说。
外面虽然早非烈日当空,但这夕阳还是阳,应该能阻止魍魉之物。
只是恐怖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他提着自己的包袱,听到后面传来动静,当即不顾一切地向着门口冲去。感觉那门口越来越大,离光明似乎只有咫尺之遥,脸上不由得绽放灿烂的笑容。
结果一张长板凳横在前面,他的膝盖骨重重地撞在板凳上,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个饿狗扑食,脸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夜幕降临,半间酒楼被夜色所笼罩。
在那酒楼大堂的一张方桌上,一盏油灯亮起,只是火焰只有蚕豆大小,并不能照亮整个大堂,只能点亮桌子周围很小的一片区域。
林晧然的右边裤脚已经高高卷起,那膝盖处肿起一个红色大包,而一个绝色女人正手持着鸡蛋,正在小心地放在红肿处。
始作甬者的店小厮垂头丧气地站在旁边,有些复杂地望着林晧然。他方才刚刚睡醒,看着这书生向着门口狂奔,便以为又是一个吃白食的的,当即就气不打一处要将这人拦下,将长板凳甩到他身前。
只是谁知道,这竟然是一场误会!
他相当的不明白,这人既然不是来吃白食的,那为什么要走的那般匆忙,当时简直就是在逃亡,比吃白食的还像吃白食。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郑壮丽,然篷高没人,似绝行踪……”
林晧然心情苦闷,却不好直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