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一身酒气,可任天笑知道,他从来不喝酒的。认真将饭食摆在桌上,白秋开口问道“你觉得这处罚是轻了还是重了。”
任天笑不知如何回答,宗门铁律上,他应该被废尽修为,逐出天圣剑宗的,但若说是轻了,宁天却连面壁都没有处罚。
越来越搞不懂天圣剑宗的处事,任天笑静静吃着饭食,多素少荤。“其实墨渊长老不像你想的那般顽固不化,私斗上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淤积内伤。”白秋随意吃了两口,金丹以后,自然成辟谷,已不需要过多进食,以天地元气为食,晨曦微露为饮已经足够。
任天笑这才感觉,身体灵力没有丝毫迟滞,反而越发轻快,他默不作声,狠狠扒了两口白饭。
凌天崖上,宗主叹息一声“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做个坏人呢。”,被说着的正是黎墨渊,他丝毫不以为然“少年向来不知天高地厚,自负风流也好,才高八斗也罢,总得有座山压着,才不至于以凌云之志在小道上翻车。”
“成败皆风流,何必去管,百年之后不还是他们的。”贾仕骞提壶上前,递给黎墨渊一杯,又看向宗主“你现在又喝不了,先欠着。”
宗主也没在意,玩笑道“三十多年不见,师兄也不会叫了?”
“我叫你你可敢应?”贾仕骞挑眉说道,二师兄这称呼,确实有些怪异。
“有何不敢,当年你可是比我们晚入门了整整二十年,若不是有徽柔给你垫底,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师弟了。”宗主笑了笑,心情开朗几分。
“怪我,三十多年间,却把仙门带到如此境地。”黎墨渊叹息,自责道。
“这不挺好,鸟语花香,各有所求。”宗主乐观道。
“可天圣剑宗一直是仙家之首!”黎墨渊不甘心道。
“又有什么意义呢?仙门本是修道之所,第一与最后,并无区别。你管理天圣剑宗三十三载,成就如今之象,换作是我,我做不到这种程度。”宗主安慰道。
“可你当年……”黎墨渊深思道。
“当年败便败了,我困守剑气海三十多年,无话可说。”宗主忆起往事,豁达道。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喝酒喝酒。”贾仕骞想要扯开话题。
“我且问你,如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还会如那时一样。”黎墨渊十分认真地问道,却没有了后话。
院中古松下,方朔翌正在遛鸟,一排笼架上足足六个鸟笼,他挨个喂食,调教,忙的不亦乐乎。
宁天前来拜访,方朔翌乐此不疲,头都没抬道“快,把那些鸟食儿拿过来。”,宁天挥了挥手,有些受不了如此难闻的气味,翘着指头,捏作兰花指将脏兮兮的鸟食儿递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爻天仙府八奇子之一,爻天仙府府主之子,改天下棋局为十九道,却只愿排作八奇子第二的方朔翌,为何会出现在天圣剑宗。”宁天颇具意味地问道。
“不比师兄琴君子,我只是靠着我爹的名头,才得了个棋君子的称号,若真的得了第一,你觉得会有多少人非议?”方朔翌仔细投喂着鸟食儿,任由鸟儿啄去他手上的残渣,自嘲一声“你和世人在意的,总是不一样。”
宁天脸上有些黑线,他这是故意扯开话题,聊了半天没聊到正题上,方朔翌只顾着喂食逗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许久,正当宁天坐立不住的时候,方朔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天圣剑宗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游览,不知宁兄可有举荐的地方。”
“爻天仙府以阵法符箓见长,自然是要去晓天峰上观景一番,不说提点,单是交流心得,日后也定会留下美谈。”宁天提议道,他也想看看这爻天仙府同辈中的阵法造诣。
想了一下,方朔翌一笑“好,那就去晓天峰,宁兄可愿同去?”
宁天挥手示请,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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