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福源酒楼内,刚入城的两人议论着要吃些什么。
“长生,能喝酒吗?”
“能喝,但是喝的不多。刚从荒野出来,点些熟食填饱肚子。这些天吃的野果和打猎来的肉,总归没有些许盐味。”夜长生提起建议,观察起四周,喃喃细语道“这柳城为何人口如此稀少,靠近皇城这么近,大街上理应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歪,在想些什么呢,菜点完了,保证你能吃好。”我拍了拍夜长生的脑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荷包。只见他神游天外,眼睛呆望着客栈门外。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外面,看到一个孩子,穿着一身早已分不清男女的蓝色厚重衣服,上面破破烂烂的口子仿佛在讲述着他经历的故事,头上带着一顶满是灰土的头巾。
“我看到这个孩子,突然想到了我小时候逃难的样子。那个时候宗门动荡,宗门的师兄弟们拖着我逃离那个我熟悉的地方。我们藏在宗门后的山里藏了很久,等到阿爹清理门户,宗门稳定。再出来的时候,我身边只剩下两个的师弟。师兄们全走了,我只记得阿爹将他们安葬在那座山里,在他们的坟后种满了白色彼岸花。”夜长生说到这里,眼里有着数不清离愁唉嘘。
“后来,阿爹在山上种满了红色彼岸花。花开之日,他总会带上一坛桃花酿几盒糕点,折几朵红色彼岸花,放在那白色花海之中,在山里一个人自说自话。再后来,因为每当满山的红色彼岸花与桃花纵横开放,那一处白色彼岸花显得格格不入,越来越多的文人雅士来到浮云斋,想要看看那白色花海,可是每当他们一开口,随和的师傅总会喊人将他们抬出大门,让那些读书人在人群中凌乱。久而久之,人们都便知道,那白色花海是浮生斋斋主的禁忌。”单手敲打着桌子,回忆着过往云烟,剪不断的恩怨情仇,道不清的人生苦短,夜长生犹豫不决,看向我。
我向那孩子走去,蹲坐在孩子面前“想吃吗?”孩子显得有些纠结,只是时不时的张望里面。我无奈的把ta抱在凳子上“吃吧,管饱。”
孩子眼中的犹豫,随着肉进入嘴里的那一刻,悄然消失。“别急,慢点,别噎到了。”我拍了拍孩子的后背,递上一杯刚吹凉的梨花茶,让孩子顺顺食道。
我和夜长生边聊边看着这毛孩子,我心中滋生了万般怜爱,只是不知这孩子是否还有家人尚在。“夜长生,这孩子你有没有发现好像不是你我心中所想那样。”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夜长生轻轻揉了揉那孩子的头,赞同了我的说法。“这帽子底下的头发,有些长呀。”
“她的样子,有些不像贫困人家的孩子。”我自己瞧了瞧这孩子的皮肤,除了双手上有着一些近期受到磨砺的痕迹,隐藏在衣服下的手腕显得水嫩。脸上的黑土虽然短暂的掩盖住了样貌,可是细看五官,端庄小巧。
孩子听到我们的议论,放下手中碗筷,转身就要跑。“跑什么,我们又不是人贩子啊。”我抓住她的后领,将她继续放在凳子上。
夜长生示意孩子继续吃,吃饱了再说。孩子提防着我和夜长生,眼中带着些许审视,继续埋头吃饭。
“还是蛮聪明,懂得提防陌生人,可是终归是被肚子束缚住了。”我们吃完后等待着孩子吃饱,待她放下碗筷,便开始了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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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人呢?”
“都没了。”
“怎么不投奔亲戚?”
“家里人都在离柳城不远的路上被马匪劫杀了。”
“现在有住处吗?”
“没有,前两天我才外面进城。”
一问一答之间,我和夜长生得到了答案,我低下头沉思良久,却不知接下来的行为对小女孩是福是祸。
“你愿意跟我吗?以后你就是我钟越的妹妹,只是我在执行朝廷任务,你可能要和我漂泊一段时日。”
“彼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