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收购?那老百姓生产出来的竹编家具卖给谁去?
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这肯定不行!”
“黄叔,你先注意一点,我说的是不合格产品,不予收购?
难道不合格的产品也让我收?那我不成冤大头了?”张俊平好笑道。
改革开放,改的不光是政策,更重要的是思想。
“合格不合格,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样以来,不就和旧社会的时候一样?
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自己却落不下多少,都被地主给剥削走了。
老百姓辛辛苦苦生产的家具却卖不出去,搭工搭料不说,弄不好,最后还要赔钱。
小张,你的思想认识还有待提高。
你也是农民的儿子,可不能学那些无良资本家,总想着剥削农民。”黄父的脸板了起来,很严肃的告诫道。
“黄叔,产品合格不合格,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有着严格的标准。
这个标准是公开的,你们县政府也可以监督。
而且这个和资本家,和剥削可扯不上关系。
老百姓是用劳动,用手艺换钱。
而我们则是以市场,以管理获取利润。
这是公平交易。
算了,既然黄叔感觉不合适,那就算了!
省的我最后出钱出力还不讨好。”张俊平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起来。
其实,张俊平说话已经比较客气。
换成第二个人和他说这件事,他早就拍桌子了。
升米恩斗米仇说的就是这个吧。
从一开始,张俊平就压着火再和黄父谈。
好家伙,张口就是成立竹编工艺品厂,然后让自己包销。
你们懂手艺吗?
你们征求人家手艺人的意愿了吗?
人家愿意把手艺传给你们吗?
最后还不是以家族,以大队的名义,进行道德绑架,逼迫人家把手艺教给村里人。
最后,落人情的是大队书记和大队长,还有牵头组织这件事的黄父。
付出最多的那位张俊平没见过面的黄父的四叔和二姑,反倒是什么没捞着。
也许是因为张俊平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手艺人,所以对这件事特别敏感。
“小张,有话好说,有分歧很正常,咱们可以慢慢谈。
我也是为了能让老家尽快走上致富之路。
你见多识广,多给出出主意。”黄父也看出张俊平的脸色不对,口气稍微软和了一些。
张俊平也洒然一笑,自己和这个时代的人较什么真啊!
时代的局限,比代沟还要深。
刚刚结束大集体生活,有这种想法很自然。
“黄叔,其实咱们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
第一,还不知道那位四爷爷和二姑奶奶愿不愿意把手艺传出来。
毕竟,在手艺人眼里,手艺就是饭碗,其能轻易把饭碗给别人?
在老一辈手艺人眼里,有些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
即便是拜师,也是法不可轻传,要先干个两三年的杂活,考验了心性,才肯传授。
而且,前面两三年不算,学了手艺,还要讲究两年学艺,三年效力。”
“这个没事,三爷爷是一位很开通的人,当年只要愿意跟着他学手艺的,他都肯教。
四叔和二姑继承了三爷爷的手艺,也从来不藏着。
只是,前面十来年,哪还有人肯踏踏实实学手艺。
就连四叔家的孩子,都不愿意学。
我去年过年去给四叔拜年四叔还拉着我的手说,这竹编手艺到他这一辈要失传了。”听完张俊平的担心,黄父轻松的笑着说道。
“四爷爷肯传手艺那最好了。
第二个问题就是,学手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
这不是编筐,编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