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认了命,可却没有太多的紧张。
投降这种事情,一次两次的紧张,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谓丰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紧张的。
这样想着,刘伟昌便上前一步,扬起来自己的下巴,装出一副颇有骨气的样子道:“我···我就是他们的长官刘伟昌。”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一句应该随之而出的话,硬生生地被他憋了回去。
那句话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他终归没有胆子说出来这句话,他只是想要装个逼,可不是想要找个死。
结果他的逼还没有装完,一旁的士兵就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胸口上道:“一个俘虏你神气什么?”
刘伟昌被那铁质的枪托砸中胸口,顿时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道:“哎呦喂,爷爷啊,我刘伟昌可没有跟着太君····不,那群小鬼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您可不能杀了我啊。”
他这样说着,眼泪唰地一下就流淌出来。
这眼泪一半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一半是因为方才士兵给他的那一枪托。
何长兴看向刘伟昌,心想这种软柿子最好对付。
他便开口问道:“喂,什么职务啊?”
“我···我是满洲国,阿不,我···我是那个什么,那个伪军,我是汉奸第三先遣大队的大队长刘伟昌,爷爷们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刘伟昌这样说着,便抬头看向何长兴。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人非常年轻,可能只有二十多岁,甚至不到三十。
只是这人目光冰冷如冰,深沉如水,带着一种分外坚定的光芒。
“我叫何长兴,你们之前和日军如何汇报这边的情况?”
何长兴问道。
刘伟昌便道:“是···是通过电报,每天汇报一次,如果有紧急情况,则可以随时汇报。”
“你们的电台呢?”
何长兴问道。
刘伟昌听了,便指着一旁的帐篷道:“那里就是我们放电台的地方,今天的情况我们已经汇报过去了,等到明天我们还可以继续汇报。”
何长兴道:“明天继续汇报,这里的情况一切正常,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知道吗?”
“诶,好嘞好嘞,您放心,爷爷,我一定把这事儿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刘伟昌一口一个爷爷,其实眼前的这个何长兴,在年龄方面,估计要比他小个十多岁。
何长兴倒是不在乎这家伙对自己的称呼,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往北三十多公里,有一处你们的防御阵地,那上面驻扎的也是伪军,你认识他们的指挥官吗?”
一听这话,刘伟昌顿时来了精神,马上站起身来,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道:“认识,当然认识了,岂止是认识啊,他还是我好大哥呢。”
“他是你大哥?”
何长兴眉头微皱,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
“当然了,他原来和我一样,都是山上的土匪,后来不是那啥吗?就投了小鬼子了。不过他这人慷慨义气,和日本····不,和小鬼子的关系比较好,我们就经常巴结他。
他也挺够意思的,最起码有了他之后,我们这些汉奸在小鬼子面前,不用遭太多罪了。”
刘伟昌说着,觉得自己可能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有了。
何长兴此刻道:“那你说一下,关于他和他的部队。”
刘伟昌顿时中气十足地说道:“这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啊,我们两个人还一起逛窑子呢,我连他那活儿多长多粗我都知道。”
“再在这里污言秽语,把你的牙齿给你敲碎。”
在旁边的一个士兵怒声道。
刘伟昌有些委屈地眨巴一下眼睛,便道:“他叫白景象,带的部队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