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白冶低哑着嗓音唤了一声。
秦岑默了几秒,反应迟钝的扭头看向身旁坐在矮凳上的白冶。
她的眸光没有灵气,看起来有点木讷。
白冶将烟头丢在脚边,沉了一口气,“爷爷说,”白冶顿了顿,脸色阴沉道,“他很遗憾,看不到你成家。”
秦岑心底猝然泛起了酸楚。
老爷子临走时,还放心不下她?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这将是秦岑这一生永恒的遗憾。
所以,那个梦,是老爷子来看她,对吗?
秦岑的眼底再次淡起湿气,双眼红肿的她,眼眶子一下就疼了起来,闪烁着晶亮的视线落向老爷子的遗像上。
那熟悉的五官,带着点笑容,明明就在眼前,却感觉距离很遥远,她再也无法在他膝下承欢,也再不能伴他岁月静好。
“姐!”
白冶垂眸,用脚跟戳了一下地板,磨了磨,他抬眸时,看到秦岑的表情,便住了嘴。
他本来还想说老爷子离开时的心愿,当他发现她的神情有异,他便没有继续。
厅堂寂静,只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滴的嘀嗒声音。
白冶俯下身,膝盖顶着手肘,双手撑着下巴,缓缓闭上了眼。
他心底的悲痛,一点也不比秦岑少。
两人偶尔交流了一句,隔半个小时,烧点纸钱...
屋里弥漫着烟火味。
夜里微凉,清风徐来,引得她打了个寒颤,秦岑戳了戳手,点燃一根烟,颓靡的抽着。
白冶出了厅堂,隔了一小会儿,回来时,手里捏着一条薄毯子,披在秦岑的肩头。
秦岑抬眸,望着他白皙的俊颜上,眼底泛着红血丝。
他也没休息好。
秦岑低喃出声,“你去睡一会。”
白冶没有回应,只是绕过她的身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手指敲了敲膝盖,问了一句,“姐,机场...你怎么会跟江尽待一块?”
江尽?!!!
秦岑抬眸,浑身一颤,坐直了身体,摇头晃脑。
白冶看着她一脸茫然,脸色还有点泛着白,眼神闪过一瞬惊悚。他便没继续往下问。
他姐挺怵江尽那人,应该不会跟他深交,可能只是凑巧他回国的日子跟秦岑回江都的日子,撞上而已。
秦岑沉默。
白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隔一会按一下,隔一会摁一下。
寂静的厅堂里,只剩打火机的啪嗒声,偶有响起。
...
隔天,秦岑刚睡两三个小时。
白沁一家也从国外赶回。
白沁哭得呼天抢地,哀嚎声,凄凉又尖锐,秦岑被哭声惊扰了,她揉了揉眼,洗了一把脸,拉开房门时,正巧,白冶也拖着困顿的面容走出房间。
姐弟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厅堂,小姨哭得撕心裂肺,被小姨父斯特抱在怀里安慰着,白潋双眼红肿又湿润的坐在椅子上伤感。
白湮身旁的混血美女低声抽泣着,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她是白沁的女儿,名叫alice,中英混血。
她感触的擦泪间,看到了秦岑的身影,嘴角一勾,淡着一抹笑,唤了一声,“ada!”
她嫌少回国内,与老爷子的感情自然不及秦岑深,悲伤只是有点感触。
秦岑漠着一张脸,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她那双深棕色的瞳眸显得有些寂寥,眸光没了往日里的神采奕奕,浑身尽显哀伤的情绪。
alice悻悻的耸了耸肩,淡蓝色的瞳眸煞是好看。
白冶与秦岑默着脸,跪在了灵堂边,继续守灵,烧纸钱。
白沁悲痛万分道,“alice,去跪着。”她泪眼朦胧的指着秦岑与白冶的方向,吩咐。
她自幼在国外,虽然国语说得极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