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说完,他终是闭了眼。
“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孤单。”赵云轻声道,心有愧疚。
若早出来一日,也不会有这惨事。
映着月光,他在深山中挖了一个大坑,葬了一村的人,还立下了一个墓碑,写着“山河村民”,这个小村落,就叫山河村。
同样映着月光,他渐行渐远。
父亲曾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无论是报仇还是报恩,他都要去黑狼山走一遭。
呱!
大鹏展翅高飞,载着赵云一路朝北,人生地不熟,得找个人问问,问问黑狼山在哪,又是啥个名头,待摸清了,一窝给他端了。
荒山野岭,渺无人烟。
空中倒是多神虹,是一只只坐骑,多是三两个老者,外加一个后辈,皆蒙着一件黑袍,赵云未上前询问,一瞧便知,是去天宗参加考核的,看这一路风尘仆仆,显然非本地人,问也白问。
天色近黎明,他才在一座小古镇前驻足。
古镇不算小,可算上一座小城,清晨的城门口人影来往不绝,多见猎户,也多见雇佣兵,一身彪悍凶煞气,除此,还有走镖的人,一声合吾喊的颇地道,剩下的便是小摊贩,卖啥的都有。
“小辈,要字画不。”
逢是人多的地方,总有跑来兜售宝贝,如这位,已拽住赵云,是个瘦老头儿,妥妥的八字胡,背了一个书篓,里面放的全都是字画,不知道的,多半以为这是个赶考多年未高中的老秀才。
“可知黑龙山在哪。”
赵云不废话,也没心情买字画。
“来,看那。”
八字胡拽着赵云,指了指城门上的牌匾。
赵云随之仰眸,牌匾上的字,苍劲有力:黑龙山。
“这...就是黑龙山?”
赵云轻皱眉,还以为黑龙山是个强盗窝呢?到头来,竟是一座小镇的名字,好好一座古镇,咋叫黑龙山,起的这是啥名儿啊!
“新出炉的字画,保管你满意。”
八字胡说着,已摊开了一副字画,且偷偷摸摸的。
赵云随意扫了一眼。
哪里是字画,分明是春.宫.图,若他所料不差,八字胡书篓里的那些字画,多半也都是这品种,大清早的搁这堵着城门兜售。
“一百两,也不贵,来一副?”
八字胡合上了字画,挤眉弄眼的,笑的颇猥琐。
赵云未答话,抬脚进了小镇,临走前,还瞟了一眼城门上的牌匾,老村长提起黑龙山,绝非无的放矢,屠村的人必与这小镇有关,搞不好是一伙强盗,跑这销赃的,保不齐,就是他们的老窝。
占山为王的年代已过去,免得成为官府的活靶子。
在小镇隐藏,完全有这个可能。
清晨的小镇,甚是热闹,吆喝声叫卖声不绝。
赵云静静走过,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然,一路走过,所听净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谁家的母猪下崽了,哪家的姑娘水灵,半条街走过,未见一点有用的消息。
正走时,有人撞了他一下,匆匆走过。
赵云伸手,又给其拽了回来,是个尖嘴猴腮的人,不过十七八岁,眼神儿有点儿不正常,看过才知,生了一双板正的斗鸡眼。
“拽我作甚。”那人咋呼道。
赵云懒得废话,一手探入了其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那是他的,本挂在他腰间,方才被这货随手偷走了,这就是一个小偷。
“呀,你东西咋跑我这了。”斗鸡眼小偷儿惊异道。
赵云不语,转身进了一间酒馆。
酒馆中,有他想找的人,方才的一瞬,他听到了想听到的。
“差点儿栽了。”
身后,斗鸡眼小偷儿跑的那叫一个快。
这边,赵云已寻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想找的人,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