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在和李老前辈交手时,能感受到他的气血有些衰落,所以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后,他便指点了我突破丹道的方法。”
巴立明突然站起身来,走向演武场的兵器摆放处。
这一层楼极为宽广,场上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段真跟着巴立明走到一处摆满了刀的架子前,就见巴立明沉声开口:
“他给我演示了一式刀法,法称无极。”
“无极刀?”
“你这里还正好有这种刀具,为师今天便给你演示一番。”
巴立明打量着兵器架上各式各样的刀,挑了其中一把,轻轻抚摸了一番刀身。
这把刀的长短与普通的长剑相仿,长度近乎一米。
刀面却不像传统的大刀一般宽度,而是只比剑柄略宽而已。
最奇特的是它的刀头居然是两面开刃,只有接近刀把的地方才是一面开刃。
乍一看极为怪异,似刀又似剑。
仿佛关键时刻可以当成剑来刺,平时就作为刀来砍。
“看好了!”
巴立明双手握住刀把,径直劈出。
这一发力,任何气劲都没有涌动,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劈砍。
仿佛发力者并没有任何修为在身,也没学过任何国术的打法练法,只能用尽气力劈出这普通的一刀。
他出刀时,刀身微微下垂,刀口朝向自身。
紧接着又一刀撩起来,刀背向上一磕,同时刀锋向前画弧。
“这一刀…”
段真眼神何其快,几乎瞬间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他立马也拿起一把刀,学着巴立明的动作顺势一劈,随后便撩刀反磕化弧。
“这一刀,看似极简,确是有大用。劈砍化为一个动作,同时间刀背反磕,顺势割喉而过。因为两面都是刀刃,极为出其不意,看似只是一招,却包含了几次不同的攻击。”
段真想象着对手刚刚举刀挡住自己的劈砍,
而自己立马顺势上扬割喉。
因为刀头两面都开了刃,对方根本难以防备。
而段真演练几遍后,又有疑惑产生:
“师父,这一招其实就胜在出其不意,对方如果有所防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劈劲优势?”
他想不通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劈开对方的防御,再用最凌厉的刀式击败对手。
就像他自己最喜欢用的还是大开大合的拳法,尤其以翻天印和乱箭打最符合他的心意。
巴立明摇摇头,眼神又变得有些悠远。
他再次举起那把刀,猛然下劈。
骤然间,一股刀意从刀身燃起。
猛烈浓郁,一往无前,百死无悔。
“这门刀法,本就不是用来比武过招的。这是一门战场之法。”
他刀势猛地凌空劈下,旋即上跳画弧。
那股惨烈到撼动山河的刀意顺着刀身蔓延,周遭的气流都变得浓烈,如同空气成浆,沉重的运转。
而巴立明也长身而啸,朝着段真发问:
“李尧臣那个年代,我国的外敌是谁?”
这一声直入人心,如同道喝。
段真一时沉默,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他之前陷入了误区,以为这一门刀法是用来和人单独交手。
原来是战场杀伐之道。
而且还是那个年代的战场。
扶桑侵华!
段真默然地思索着,思绪不断飘远。
那是一个山河破碎的时代,也是华国最惨痛一个年代。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李尧臣这样的大宗师,他们几乎全部是普通人,甚至饭都吃不饱。
他们安稳地生活着,突然之间遭到这种国破家亡的入侵,只能奋力抗争。
他们也并不会任何拳法,甚至在这之前连武器都没拿过。
这一无极刀,一刀而下,再无任何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