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成少卿的脸上有感兴趣的神情,段玉麟讨好似地说道:“而少卿兄你也骂了我一顿,你骂的好啊。”
“不错啊,你还记得啊。”
段玉麟又做悔恨状:“我也是心眼被蒙蔽了呀。当时呢,确实没有看清楚,我甚至还鼓吹过火灵正法。不过我现在看得很清楚而且越来越清楚了,火灵教在我们白莲教内确实是祸害呀,所以限制火灵教在咱们教内一切的言行变得尤为重要了。”
最后这句话说到了成少卿的心坎上,他抬头看了看段玉麟说道:“不过嘛,你老弟的观点是如此的激烈。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段玉麟原本以为自己是给瞌睡的成少卿送来枕头的。万没想到成少卿对此显得态度冷淡,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少卿兄会为这本书而叫好,我听说老兄在铓句堂不也是竭力的限制火灵道种种之活动吗?”
“那可不一样,飘高祖师现在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这样?”成少卿用责难的口气对段玉麟说,“你与他生前最后定下的大计公然唱反调,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段玉麟从来长袖善舞,这时更知道成少卿占着理,自己只能作出幡然醒悟状:“哦,对对对,”他说一拍自己的脑门,似乎刚刚才想到飘高祖师的去世,“确实不合适,的确不合适,你不合适。”段玉麟指了指是成少卿,“你是军人,啊,是铓句堂的总督学官,你还接受着北俱芦洲的援助,他们的刀枪剑戟,他们的盔甲军械,他们的军马粮食,对对对,你不合适,你不能说这样的话。可是少卿兄啊,我合适呀,我就是一介书生,我就是写书的呀,我有责任阐明飘高祖师的白莲正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段玉麟继续说得吐沫星子横飞,却见成少卿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自己。他开始觉得自己演不下去了,于是只好给自己打个圆场:“所以我要,我要尽快的刻印这本书。”
说着段玉麟便匆匆离开,刚走了几步,成少卿突然道:“站住,如果你真的要刻印的话,我就买一本回来读读,不光我读,我还要全铓句堂的学员都读一读。”
段玉麟听完大笑,又转回身来说道:“哎呀,哈哈哈哈,少卿兄啊,我这一趟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呀。”说着冲上去,拉住成少卿的手臂拼命摇晃着。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赶船吧,我有军务在身就不留你了。”
段玉麟看了一眼娇滴滴的齐孤萍夫人,坏笑道:“怎么了?您这是要赶我呀,你有什么军务在身呢?你不就是想和嫂夫人亲热亲热吗?”
成少卿眉头一皱,说道:“行了行了,快去吧,你不是还有要事吗。”
“行,那嫂夫人我就告辞了,少卿兄我也走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这本书印出来。”段玉麟边走边说,成少卿起身相送,段玉麟又说道:“当然你可要记得看哦。”
“好吧,快走吧。”
会稽,夷安。一座气派的大宅子之前。
那是一所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阳光射在房子的几处白墙壁上,闪闪地耀眼,仿佛是流动的水珠。这古老的大宅在朦胧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白莲教元老正在这里聚会,他们互相寒暄着。这时候就见有一辆马车姗姗来迟,众人都知道这是主角到了,于是纷纷围到车前,这辆黑色的马车门打开了。精心打扮过的段玉麟容光满面,只见他头上九梁巾,身穿忏衣,脚踩云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众人纷纷上前行礼,为人为首一人大声地招呼道:“玉麟老弟,诸位诸位,看是谁来了,欢迎欢迎。”
段玉麟拱手道:“诸位,玉麟来晚了,抱歉抱歉。”
为首老者正是刘禅灵,他拱手道:“玉麟老弟,你可是我特别邀请的贵宾呢。”
“哎呀,禅灵兄,大家都赶到你这处好地方来娶会,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招呼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