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的手掌托着她腰身,因她中衣凌乱向下滑落,他手指搭在了她臀上。
但二人屏息凝神,谁也不敢乱动去调整姿势。
半晌,隔壁没有声音了,徐清圆才轻轻松口气。
她伸指戳向前,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胸前肌肤。他僵硬一下似要躲,但想到竹床会发出的声音,便硬生生抗住了。
晏倾耳热心乱,温香软玉扰他心怀,他思绪受欲所引有些凌乱时,耳边听到徐清圆闷闷的轻声指责:
“不错,我是生你的气,从下午时气到现在,气得我心口直疼。”
晏倾唇动了动,搭在她臀上的手指颤了颤,他半晌后,勉强定好情绪,低声问她:“你到底气什么?”
徐清圆:“为什么太子羡就不会娶我?”
晏倾怔。
他十分不解:“那个重要吗?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你为何斤斤计较于此?”
徐清圆:“哼!”
她委屈哒哒:“这世上还没有人如你这样嫌恶我。”
晏倾怔愣一下,解释:“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憎恶你。我对你、对你……一向是觉得你很好的。我只是说少年时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并不是说太子羡那时候就憎恶你。”
徐清圆:“那便是喜欢?”
晏倾无奈:“……你要一个患呆病的人怎么证明喜欢呢?你觉得我那时懂什么叫喜欢吗?”
徐清圆睫毛一颤,张张口,想说自己梦中如何如何。但话到口边她闭嘴,她迟钝地想那是她的梦,既不是晏倾的梦,也不是太子羡的梦。
徐清圆闷闷道:“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十一岁就与你相识,我常常坐在屏风后等我爹等我娘,我还读书给你听。你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我以为你是朋友。宋明河说皇后娘娘替你跟我爹说过……”
晏倾恍惚。
他想到了当年母后向自己询问对徐清圆的看法,想到夜宴上太傅的严词拒绝,想到太傅为了躲他差点把徐清圆随便嫁出去……
若是徐固为了躲过太子,急着把年少的女儿嫁出去,会把女儿嫁给谁呢?
是韦浮吗?
韦家洛阳大世家,皇室不敢得罪。韦兰亭与卫清无交好,徐固教太傅读过两日书……若非当年大雨中,他不顾病体出宫去找太傅,告知太傅自己绝不会夺人所好,逼迫他们,是不是露珠儿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呢?
韦浮……真是让他心里不痛快。
静室中,晏倾抱徐清圆的力道加重。他低头,似叹了口气,气息拂在她颈间,换她酥酥麻麻地发痒泛酸,心如鼓擂。
徐清圆伸手在幽暗上摸上晏倾的唇角,她娇声:“你在笑,笑什么呢?”
晏倾:“唔,我突然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许多事我做错了,但是似乎在面对你的事情上,我稀里糊涂中,每一次都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正是我一次次的正确选择,我们才能有今日缘分。”
徐清圆好奇:“怎么说?”
晏倾自然不想说,徐清圆哼一声,慢慢要从他怀中退出。竹床再一次发出的“吱呀”声没有惊到晏倾,徐清圆捂着脸泫然欲泣的哭声倒叫晏倾心慌。
她哽咽两声,晏倾忙倾身重新将她抱入怀:“妹妹?”
晏倾:“妹妹不要哭。怎么了?”
他低头想看她,手来抚她的脸。她正捂着脸装哭,哪里肯让他发现真相。
夫妻二人气息急促,徐清圆跟晏倾别着劲,心中羞愧自己真不是好人,为了对付晏郎君,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了……可她一边自唾,一边呜咽两声,在他怀里抖了抖,好似哭得十分伤心一样。
晏倾心乱无比。
他本就不太能判断出旁人情绪,徐清圆的哭泣更让他失去平日的聪敏。他哄她半晌她不听,好像还越哭越伤心,他起身要去点烛火她也不肯,缠着他手脚只是伤心。
晏倾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