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杆挺直行走如松,都会心疼。
患着和卫渺一样病症的人,到底要多强忍,才能走到这一步呢?
她心里忽一阵难受,低头擦了擦微湿的眼睛。
兰时将披风披于她身,不甘地说:“这次是晏郎君靠谱,我才许你帮忙。若是其他男子来求我们,你不能再自作主张了。郎主不在的时候,你得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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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进入佛堂的时候,梁老夫人瘫坐于地上,梁丘面无表情地跪在她身旁。
杜师太坐立不安、茫然不解地呆站着。她的状态,与梁园女郎们的苍白茫然,一模一样。
众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梁郎君为什么说自己杀的人?”
“梁园这些女子,知不知道梁郎君的事?”
“阿弥陀佛,皆是孽障。”
韦浮坐于高座,并不审案,反而翻看卷宗,在审查西风将军审问的案卷。他摆足等人的架势,不理会下面人的不解。
坐在佛堂靠门角落的公主暮明姝重新入座,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罪人;而林斯年也重新坐了回来,端着一杯清茶,垂眼看着手中清液。
林斯年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一声。
这杯茶水没有饮尽的功夫,大开的佛堂门外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
众人抬头,梁丘也回头,看到一弯月光下,晏倾回来了。
这位大理寺少卿踩着松柏光影,身如朗月,目似明星。他的到来,让佛堂一静。
跪在地上的梁丘低低笑:“我就说,有谁能够这么快破解这个局。原来还是晏少卿……我想问问,我是哪里露了纰漏,让晏少卿怀疑我?”
晏倾并没有回答梁丘。
韦浮起身,将主座让给晏倾,微笑:“少卿身在山下,尚惦记着山上的事,我辈不能帮少卿解忧,惭愧啊。”
晏倾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坐。
他向韦浮说的话也很平常:“庸人多劳罢了。”
韦浮眼里的笑意停了一下。
而广宁公主终于不耐烦地敲了敲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少卿,此时可否解谜了?一会儿这个杀人,一会儿那个杀人,我被你们搞糊涂了。”
晏倾颔首。
他望一圈大殿,烛火中,众人神色藏在黑暗中,几分诡谲。
他道:“我便从头讲一下这个故事吧。”
又重来?
暮明姝皱了皱眉,却没打断。
晏倾目光落到杜师太身上,轻声:“本官之前因为杜师太杀害卫渺之事,错判了杜师太的品性。实则,杜师太归隐空门多年,心如死灰,早已不恋红尘。梁老夫人想要卫娘子做孙媳的事,并不足以让她心乱。
“杜师太杀害了卫娘子,却不是出于嫉妒的缘故。她杀害卫娘子,是为了配合梁郎君。”
众人哗然,齐齐看向一直沉默的杜师太。
杜师太抬起眼,看向晏倾。她眼睛被烛火照着,很多光在游离。外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晏倾目露怜惜,轻叹:“有一桩关系,本官从头到尾弄错了。那便是,梁丘,杜如兰,叶诗三人的昔日关系。
“世间男女情爱,本官狭隘,以为二女相处,必生嫉妒。实则不是。在杜师太出家之前,在杜师太还叫杜如兰、住在梁园的时候,她与叶诗,应当是手帕交。
“梁老夫人想让叶诗嫁于梁丘,杜如兰与梁丘相爱,这种种因素,并未损害杜如兰与叶诗的感情。所以当梁老夫人发怒,逼迫叶诗,不许叶诗出逃时,杜师太与梁丘都伸手帮助了。
“事后,梁老夫人震怒。梁老夫人不能怪罪于唯一的孙儿,只好怪罪无依无靠的依托梁园的孤女杜如兰。彼时,叶诗之事已经落幕,梁园枯槁,梁丘萎靡,杜如兰心如死灰……她便遁入空门了。
“这才是积善寺后山的乱葬岗中,有叶诗之墓的原因。卫渺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