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个一身伤痕的倔强少女一眼,才叹息一般,低声道,“押罪侍受审。”
被蒙着眼堵着嘴的侍卫叫狱卒粗暴的拖了进来,那侍卫也受了些刑,囚服泅透了血色,刚一进来,便呜呜呜的想要说话。
那妃子见心上人进来,立马睁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被捂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胤礽摇摇头,翻了翻面前的卷宗,半响,才漫不经心道,“七品京官,三年前选调入京,再过一年,便要升上从六品了,何侍卫,大好前途,可都断送于此了啊。”
堵嘴的布匹还未完全被取下,那侍卫便立马大声喊道:“陛下饶命!求陛下饶了我!罪臣,罪臣不过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求陛下……”
竟是连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陛下都没分辨出来。
一旁的太监悄悄抬起眼,观察着胤礽被叫做陛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反应,却只见胤礽反应淡淡的,似乎丝毫不在乎那侍卫叫的谁,又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热茶。
片刻,才恭恭顺顺的收回了视线。
这时,胤礽才终于慢悠悠的开了口,“何侍卫这般说,便不怕你那常在娘娘听着伤心么。”
“我,罪臣,罪臣一心只为大清的安全着想,哪里会做出这等欺瞒圣上的事情来!都是,都是她勾引我的,她说心仪臣,还翻墙来与臣私会,罪臣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才铸下大错!陛下圣明,求陛下饶了臣吧!”
胤礽很明显的看到,随着侍卫一字一句话音落下,那妃子的挣扎渐渐小了起来,眼神也一点一点沉寂下去,以至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脏污的脸颊上划过一丝微微晶莹的亮色。
胤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不知是怀着什么期待的心思踏进宫门,幻想着一朝飞上枝头荣光无限,在见识了冷宫的寂寥孤单之后却又想着追求爱情,愿得一心,以至于被渣男骗身骗心,直到万劫不复。
“好!那孤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胤礽唇角微微一勾,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这些日子你委托陈氏送进宫里的消息,都是怎么传给你主子的?”
此话一出,何侍卫很明显整个人悚然一惊,连求饶声都暂停了片刻,空气间静的落针可闻,一时间不仅仅是他,就连一边的狱卒,慎刑司,甚至随着胤礽一同前来的贴身太监,都瞬间睁大了眼睛。
淫乱后宫虽说性质严重,却不过是家丑一桩,掩盖起来过一段日子也就罢了,而私自传递消息,背后却必然牵涉到朝堂各方错综复杂的消息,更有甚者甚至有谋害皇族的嫌疑,从后宫到前朝,这件事的性质,便全然不一样了。
“臣,臣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胤礽见他不上钩,无声笑了笑,继续补充道,“你哪位落难鸳鸯都已经招了个完完全全了,连你几时同她交换的消息,几时将消息传给你背后的大人,甚至,你猜猜你在苦苦求着孤一条生路的时候,那位许了你荣华富贵的大人又在哪里呢?”
胤礽示意狱卒放开捂着小妃子的禁锢,过了半响,才听到一声生无可恋的,哽咽着的声音。
“何郎……”
“莺莺?你,你在这里?”侍卫表情似乎是松动了一瞬间,被蒙住的眼睛动了动,表情流露出痛色来,却只是片刻,又恢复了片刻前懦弱胆怯的样子,嘴硬道,“臣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与妃子私通,对于大清罪臣是绝无二心!求大人明鉴!”
“呵,你就这么确认你背后的大人有二心?”
胤礽慢悠悠吊着那侍卫的思绪,一直等他的不安达到了极点过后,才道,“你现在知道叫孤大人了?真是可惜,你家大人昨日刚与孤交谈过一番,正是说你这个小侍卫官阶不大,心思却多的很,也不知道顾惜顾惜家中那怀着身孕的发妻和六旬的老祖母。”
“什……什么?”
何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