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觉得他就是个冤种，大半夜的看这种小说，结果把自己气的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像个僵尸，手脚笔直，一动不动，努力强迫自己睡过去，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
本身就是很容易共情的人，硬是被这本小说气的数了半宿的羊才睡着，第二天起来，理所应当的没什么精神。
顾行麻木的整理好着装，出门开着自己五万块买的代步车，去上班。
这是自己常开的路，都走了几百遍了，他熟练的转弯，直行，一切跟往常一样平淡。
直到耳边传来刺耳的声音，后视镜里，一辆车突然失控，从路口冲出来，然后在顾行瞪大的双眼里弯弯扭扭向他疾驰。
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震动，顾行的世界好像已经天旋地转了。
他的头撞到哪了，很疼很疼，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联系到他的家人了吗？”
“没有，他是个孤儿，家人暂时还找不到。”
空气中透着一片安静。
最后有人轻叹一声，“太可怜了，明明是别人醉驾，却没受什么重伤，反而害了他，年纪轻轻就成了植物人。”
“是啊，他又没有家人，连个照顾一下的人都没有。”
“别说了，我们先出去吧，听说有的植物人是能听见外界说话的，我们别打扰他休息。”
顾行听到门吱吖关上的声音，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而丢失辛苦二十几年才换来的平静生活。
躺在这里，虽然有意识，然而浑身上下，就跟被绳子死死捆住似的，哪里都动不了。
他就像一个被困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无法掌握指挥这具身体。
甚至有一瞬间，顾行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没有人可以忍受意识清醒，却一直动不了，在漆黑的世界里，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权利都没有。
若不是他的求生欲向来更顶，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顾行的意识里，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顾行只惊讶的看了那抹光一眼，整个意识像是遭遇到什么冲击，消散开来。
再次清醒时，他身处于一片海域之上的岩石，寒凉的海风一阵阵打过来，几乎要冷进他的骨缝里。
顾行望着面前的场景，惊的差点没一脚踩空掉进海水里。
这才发现，他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顾行看着双手，正惊慌失措间，周围又闪起了微弱的亮光，他无措的抬头看过去，却见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不知名球体。
吓得他腿都僵了，一度控制不了身体。
“你，你是什么东西——”
他尾音拉长，几乎属于惊叫，对方却不满的打断，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器械，一板一眼，不含任何感情，“我不是东西，我是一号系统。”
顾行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从没见过这种事，会发光，且会说话的球？
因此，他颤颤巍巍的问，“你，你是哪个科学家发明的机器球吗？”
一号系统：？
“是，是个残次品吗？”
不然怎么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漫不经心。
一号系统：！！！
他的声音还是如机械一样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行就是窥到了一丝恼怒，“我不是残次品，我一号系统，是天道大人手下最优秀的系统，深受大人器重，你一个普通人知道什么！”
“天道大人？”
顾行看小说有时候会看见这个词，在书里，它的设定往往是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的规则。
“对，就是天道大人。”
“那是你的天道大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光球不知道从哪发出的声音，整颗球亮了亮，解答了顾行的疑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