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聚集了六万余南洋兵的降兵营地中。
一席天蓝色儒袍的靳书流牵着还没消散的‘兵甲’鬼蝠铁骑马,并未乘骑,散步般在此巡察游荡了一早上,整个过程一言不发、面不改色。
降兵们的表情则各不相同。
大致分为三种,第一种眼里带着愤恨和丝丝畏惧,大多数是年轻男女。
他们即便被收缴武器,依旧充满敌意,随时都想着逃出俘虏营。
只是白黎和南望军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强,暂时不敢有所动作。
第二种则根本不敢抬头直视靳书流,甚至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靳书流就宣布他们的死期。
最后一种是麻木...
他们呆滞的看着四周,仿佛还没从战争中缓过来。
三种降兵,以第三种最多。
晌午。
靳书流又来了。
早晨他看似是在闲逛,实际上是看看降兵的心理状态、看他们敢不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动手。
很显然,他们不敢,至少目前不敢。
说明他们全部都尚处于畏惧白黎兵威之下的状态。
“这就很好办了。”
靳书流笑意和煦,浑身青芒流转,汇聚在半空中形成其投影。
所有降兵纷纷抬头,均能看见靳书流平静淡然的身影。
“诸位,我乃右将军麾下无当旅司委靳书流。”
“今日,我想和大家谈谈心,由诸位先提问,我来解答。”
靳书流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和煦温柔的两句话,却让数万降兵眼中都有了淡淡的光。
数万狼狈不堪的降兵嘈杂了一小会儿。
随后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营地各处响起。
“贵军要怎么处置我们?”
这是他们最最关心的重要问题。
“好问题。”
“不过你们这个问题不准确,应该这样问,是我要怎么处置你们。”
“因为你们现在的身家性命已经和我靳书流绑在了一起,与南望军、右将军无关。”
靳书流回答的相当诚恳。
白黎只负责在降兵作乱时屠杀,其余一切已经全部交给靳书流。
所以,怎么处置南洋兵是靳书流的职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
“那大人你准备如何处置我们?”
南洋降兵们纷纷问道。
“贬为工奴,等战后,你们要起早贪黑的在工地、矿洞、农田等地劳作。”
“没有收入、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而且一辈子如此,不过可以婚配、生子。”
靳书流如实解答。
南洋兵在南筠大地上作恶多端,可以苟活,但必须付出一辈子为代价。
此言一出,很多南洋降兵心态直接爆炸,气氛瞬间躁动,当一辈子工奴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如和龙夏人拼了!
有些军士官忍不住准备啸营暴乱、以示抗议。
“好了,我回答了你们一个问题,现在轮到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
靳书流的青芒投影轻轻发声,暂时压过数万人的躁动。
他开口问道:“我想问诸位,你们觉得以你们现在的处境,是为自己而活重要,还是留着命、为下一代而活重要?”
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下一代而活?
若为自己而活,匹夫之怒、当场啸营。
下场他们应该很清楚,就是被龙夏国的炮火轰平、或被右将军白黎麾下的虎狼之士屠宰。
若为下一代子女而活,那就老老实实当一辈子工奴赎罪。
但他们的子女会获得和龙夏人平等的籍贯而非奴籍,成为新一代龙夏人。
这个问题一出,数万南洋降兵沉默了。
甚至有人开始掩面哭泣。
“大人,我们的族人呢?他们会受影响吗?”
有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