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却是个阴天,没有阳光。
放鹤亭,在初冬的四季之中,显得有些败落。
原本周边葱葱绿绿的景象,眼下都显得焦黄凄然一片,而此刻那种肃杀之息,不禁令人倍感身体透凉。
袁缺站在放鹤亭中,如一个雕像,站得笔直刚劲,似乎这气息的那种阳刚之气,瞬间把周遭的凄寒给消融了许多。
“来了很久了吗?”
绮萱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她今日犹为丰韵美丽,一袭崭新的貂毛锦缎挂在其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段之上,更显出一种成熟而令人心醉的美。
袁缺转侧身后,便看到了绮萱夫人,平静地对她点了点头。
“夫人,还真是孤身前来,不过这也是我早有预想的,很好!”
袁缺不冷不淡,说话间透着一种刚毅。
“看来,还是你对我了解匪浅,或说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不幸!”
绮萱夫人慢慢走了过来,而且说话间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华贵万千的尊崇感,而是像是朋友之间的相见,尤其她竟然自称为“我”。
当绮萱夫人走近袁缺的时候,上到只有四阶台阶的第二阶的时候停住了,于是二人便形成了一高一低的对面之势。
绮萱夫人看了袁缺一眼,笑着说道:“多日不见,越发精神俊逸了,看来我们的煜侯爷、辅司大人过得还不错。”
“不敢当,托夫人之福,吃好睡好,精神头还好!”
袁缺嘴角上扬,轻松地说出了回应。
“看出来了,天佑之人自是异于常人,希望你永远这么好下去!”
绮萱夫人此时的笑,不仅美,而且还很和气。
突然之间,二人无话,感觉这份沉默已完全融入了此刻天地间的寂静。
“怎么,约我前来,就是来此吹寒风的吗?”
绮萱夫人竟然还是先开的口,此话也是像朋友之间的玩笑之意。
“多吹点冷风,会让人更清醒些!”
袁缺平静地回道。
绮萱夫人点了点头,还是笑意满容,说道:“说得没错,看来袁缺你在此站了这么久,已经够清醒了的吧?”
“还好!”
“铁律司后山见过伯侯啦?”
“见过了!”
“也清楚了一切啦?”
“非常清楚!”
“想说什么,尽心相言,我洗耳恭听!”
“假伯侯是夫人特意安排的吧?”
“正是,可惜被你识破了计划,不能说遗憾吧,我应该早该想到,你是何等聪慧之人,这点小把式如何瞒得过你,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
“欲盖弥彰的结果并非是我聪慧,而是因为有伯侯的旧识。”
“你还是那么坦然实在,越是如此坦诚,反而越显得人聪明,总比自以为聪明好。”
“夫人不必这么自责,只是更多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今日约你前来,看来说叙旧已显得很虚伪,毕竟这道陈年的血口已被扯裂,那必然是血的洗炼。”
“这是自然,天经地义!”
“很好,那真正的伯侯在哪里?”
“今日前来你是来跟我谈条件,还是要我把伯侯还给你?”
“都是!”
“伯侯现在是我手上极其重要的后盾,我自是知道你袁缺的厉害,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做,或者手段有些下作,但这是也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伸出你的手来看看,那一段血海深仇,你手上沾着累累血迹,难道下作之举还少吗?”
“我也说过,你自是明白,权力之争,非得是你死我亡,历朝历代,天下皆如一,这是必然,身在其中,无法选择。”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你的心中或许成立,但在我这里那便是泯灭人性的罪大恶极。”
“姑念之间,伯侯尚存,这已是血泪史最仁慈的一点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