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萱夫人所问之话,是极为聪明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此次找大家来共商枭城大局之事宜,其心中似乎亦有了方向,只是在听袁缺及兄弟们如此一相商,便更加明确的下一步该如何做,只是下面的一切如若真按其所聊之法进行的话,那必然便是由袁缺及他们几位兄弟去操持之事。
贺莽与时不待本想向前说话,可是袁缺却抢先一步,且给了他们一个笑意的眼神,意思作为小弟的抢了话先,表示抱歉,但二人当然是十分理解的,因为袁缺所言必是比自己所言在绮萱夫人面前更具说服力。
袁缺对绮萱夫人说道:“要找江湖人,必从江湖中去找,这些事情,我与几位大哥定当竭力相权,不过我还有问题想问夫人。”
绮萱夫人笑道:“如此敢情甚好,有你们兄弟相助,夫人我是再放心不过了,袁缺你既说还有事相问,尽管问!”
袁缺说道:“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夫人对其他三位侯爷了解可深,像南鹞侯,我是亲身经历过其手段的,他与江湖中人勾连甚密,他府院之中必定培植了很多江湖高手,但不知道他背地里面是否有密召江湖人士或与江湖其它帮派组织联通,此事不知夫人可曾知晓一二?”
绮萱夫人认真地听着袁缺的话,听袁缺一说完,便马上接上说道:“早有耳闻南鹞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不但有耀武司徐烈作为枭城权政当中最大的后盾,更秘密地招揽江湖各路人物为他所有,甚至听言他还与江湖上一些秘密帮派也有来往,至于真伪,尚未可知,实不相瞒,夫人我也有心暗中相控虚实,怎么奈苦于无信任之人可选,更无能力之人相辅,反而更是自身处于众目的耳目之下,实难有所他想。”
袁缺点头应承着,也表示理解绮萱夫人之心,说道:“据我所想,枭城很大,且是藏龙卧虎之地,也盘踞着江湖上各种组织和派别,这其间有多少人与南鹞侯有瓜葛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有很多,如此这般,南鹞侯已是有内外的双重力量加持,本是完全有把暗流推上潮头的本钱,可他为何迟迟未见其掀动巨浪呢?其身后必有高人为其运筹,或者于他而言时机尚未成熟,再或者是不是他在忌讳着什么?如果以我所思,定然还有一股力量与其暗中角力,尚未有十成的把握行动。”
绮萱夫人笑道:“袁缺,你就直言西鹫侯便是了,眼下在枭城势力之中,能与南鹞侯抗衡的也只有西鹫侯了。”
袁缺笑了笑,看着绮萱夫人问道:“那夫人对西鹫侯又了解多少?”
绮萱夫人说道:“要说大王的四个儿子之中,最像大王的便是西鹫侯独孤焕,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巨浪滔天,大逆势之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明哲保身,在顺势之时可以山崩地裂般赶尽杀绝,城府之深难以揣度,袁缺你猜测的没错,独孤焕此人才是独孤炼最大的对手,自然独孤焕在背后所行之事,必是隐藏得更深,明面上知道这西鹫侯与许多的枭城权贵沆瀣一气,但却找不出半点的依据,而明知道他与江湖的事有着千丝万丝之牵涉,可以未曾有能够表明的确切说法,尽是些‘暧昧’之表象,让人更加捉摸不透,所以这两兄弟相较而言,西鹫侯会更让人觉得可怕。”
袁缺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竟然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如此这般便好,虽然眼下有一方已开始掀起了波涛,但是这只是一个试探性的起势,还不至于到狂澜席卷之境,毕竟有强大的对手在角力相掣肘着,而且真要到撕破表象原形毕露,那必定也是两败俱伤,如此以来必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终局。”
“渔翁得利?袁缺,你心中的渔翁是谁?”绮萱夫人问道。
袁缺说道:“夫人应该比袁缺更懂这渔翁是谁?”
听到此话,绮萱夫人竟然朗笑了起来了,笑得很开心,刚才一脸的愁云竟然一扫而空,他说道:“好你个袁缺,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所思所虑所言皆是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