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你是你,你少混为一谈。”
唐黎的声音传入了办公室。
宋景天抱到大腿,这会儿也不带怕的,不由得狡辩:“是大哥说你滑头,我就是帮忙转达,你不敢打大哥,枣子只敢找软的捏!”
“是枣子吗?宋景天。”
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唐黎本不想打搅,却又看不惯宋景天的颠倒黑白,拆穿道:“说好的团队协作,是谁把好的枣子藏自己裤兜,专往盘子里捡烂枣?还有——”
唐黎余光扫了眼宋柏彦,话依然是对宋景天说的:“你大哥说我骂我都行,但你不可以。”
这个区别对待,实在太过明显!
宋景天差点被气哭。
只是,还没挤出几滴鳄鱼泪,大哥就先开腔:“你平时就是这么称呼你大嫂的?”
宋景天:“……”
哪怕大哥的语气很温和,大手也抚着他脑袋瓜,却让他觉得泰山压顶。
宋景天是个非常有危机意识的小孩。
再开口,‘唐黎’已经又变回‘大嫂’:“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大哥,你自己一定要警惕,大嫂她这个样子,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神TM的更年期。
唐黎眼角一抽,突然就不想再放过宋景天。
她的魔爪还没伸出去,宋柏彦从办公桌上拿过一盒喜糖,给了宋景天:“跟你大嫂去楼上吃糖,别再吵架,听到没?”
宋景天捧着糖盒,不忘说:“我肯定不会吵架。”
言外之意,挑起事端的另有其人。
唐黎又被踏上一脚,张嘴想说点什么,宋柏彦就看向她,眼神纵容:“这盒糖一人一半,没意见吧?”
唐黎:“……”
她又不是馋那盒喜糖。
话虽如此,却也没当面反驳。
找大人主持完公道,俩‘小孩’离开办公室。
刚上楼梯,唐黎就问宋景天,办公室里穿白大褂的那个是谁。
小家伙瞥她一眼,继续拆着喜糖纸盒,却也给面子地回答:“裴时聿,技术专业中校军衔,檀宫的首席医疗顾问。”
对檀宫的工作人员,小家伙就没不熟稔的。
一般人只有身体不适才与医生接触。
方才在总统办公室里,唐黎已经注意到,这位裴医生手里有个专门装胶片的袋子。
“这两天你大哥有不舒服?”唐黎又问小家伙。
“没有啊。”
宋景天剥了颗荔枝软糖,一边说:“我大哥身体好着呢,徒手能打死一头牛。”
唐黎:“…………”
“吃吗?”一颗蜜枣递过来。
唐黎伸手接住:“你大哥身体好,怎么还见裴医生?”
“那可能是大哥也要驱蛔虫吧。”
一不注意,小家伙就吃掉两颗软糖。
唐黎也剥开蜜枣包装:“……你当谁都跟你一样。”
宋景天忽然就不再往前走,抱着糖盒侧目看她,冷漠脸。
得,自己又戳到了小家伙的痛处。
友谊的小船倾翻,有时候,只需一片蛔虫药。
既然友尽,糖也就不必分了。
中午,宋柏彦上楼来,路过起居室听见电视机声响,推开虚掩的门,看到唐黎正席地而坐,背靠着沙发,衣领也被她扯开,拿了瓶无比滴,反手往自己后肩处涂抹。
在花园打枣时,唐黎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口。
这会儿,除了痒还有点刺痛。
无比滴的海绵头堪堪碰到红疙瘩处,她的手就再也伸不过去。
正想换成另一只手试试,无比滴先被拿走了。
唐黎后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挺括的西裤,视线还未上移,来人就在她身后坐下。
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像她一样往地上坐。
“被虫子咬了?”宋柏彦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