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街上的行人很少。
屋内的饭桌上放着一冒着热气的陶锅,里头装着熬好的肉粥。
“吱”的一声,光照了进来,门被打开。
陆远四下瞧了瞧,推门而出。
街上的人很少,街道旁的人多了些,那是早起摆摊的商家。
难得早起,陆远很享受这份静谧,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着,直到街边驶来一辆牛车。
陆远将他拦下,坐在那牛车上看着那缓缓向后行驶的人们。
“老哥,还记得我不?”
陆远朝那高大的黝黑汉子笑了笑。
“记得。”
那人似乎不善言辞,只是闷头赶着牛车。
牛车一路朝南,那是是县衙的所在,陆远今日要在哪儿上任,换上准备好的官服。
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绕着这城走上一圈以宣告自己的地位。
宣告,以后,我便是你的县太爷,父母官了。
牛车上不仅捎着陆远,上头还装着几只野兔山鸡之类的,想必是昨日打来的猎物。
半个时辰过去,牛车在县衙前停下,哪儿有着一群神色着急的人儿。
见陆远远远的驶来,连忙整理整理衣帽,以求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陆远付过车钱便换上那一身绿色的官服,瞧着有些不太好看。好在帽子是黑的。
陆远在屋内换着衣裳,师爷在屋外小声的交代着什么。
“去,给我查查,大人所乘坐的牛车是谁家的,找到后不要打扰,平日里好好的关照。”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送陆远来县衙的黝黑汉子自然受到了师爷的关注。
放着马车不坐坐牛车,这要是与牛车汉子不相熟,这谁信呢?
“大人,外头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出发呢?”
师爷在屋外敲敲门一脸谄媚的说着。
“既然这样,那就出发吧。”
陆远穿戴好官服,上头绣着黄鹂,这象征着陆远八品官的身份。
八品官不高,可是张叔四品文官的身份在这儿很高。
外头锣鼓喧天,吹拉弹唱。好不热闹,街道上聚齐这看热闹的人群。
陆远高坐在那乌黑的大马上,马匹的蹄子雄健有力,每一步都踏的很稳。
随从的衙役敲打着锣鼓,仆从们手里捧着铜钱,一边走一边撒。
也不知是谁的注意,百姓们听说有钱捡,纷纷从家中赶来凑热闹。
一时间街道旁满是行人,陆远则骑着大马行走在街道的正中间,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代表着喜庆。
百姓们弯腰捡着铜钱,不停的打量着陆远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
“你说他这么年轻时怎么当上县令的呢?靠谱吗?”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双手抱胸,一脸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远。
铜钱跌落在脚边也不捡,不知是否嫌钱少。
一旁一五十来岁的汉子,弯腰将那枚铜钱捡起。
“管他呢,反正上头交代了,来这儿的人纷纷都有钱发,如今还有钱捡,这么好的事去哪儿找呢?”
那人看着手里的两文钱,笑的很开心,干瘪的脸上皱纹挤在一块,有些难看。
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可老者并不在乎,他只知道这钱又可以给家中的小孙子买一串糖葫芦。
自己的小孙子一定会很高兴,小孙子开开心心的成长,自己以后的生活也就有了盼头。
大马一路走着,钱一路撒着。
这些铜钱都是城中大户只发聚集的,不用说,主动的很。
本来师爷是打算上门去迎接陆远的,可是却被陆远拒绝。
陆远不希望自己家门前太过热闹,不喜暴露身份的招摇。
大马驶过状元街,哪儿站满了人,摆摊画字画的早已被驱逐不准摆摊。
只剩下几名专门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