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给她拿药倒水,“吃了药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郁先生,我是不是病了?”
由于苏月如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缘故,安柠很害怕自己也会像苏月如一样彻底疯癫。
她怕疯了之后,会忘记挚爱。
“安柠,听好了。你很正常,只是太紧张了。要是换成别人,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情绪可能还不如你稳定。”
郁听白能感受到安柠确确实实病了。
不过他不想这么快就给她贴上标签,这么做不仅没有好处,还会让她陷入更加焦灼的状态。
他更倾向于用关心和爱护带着她一同走出心底里的囚徒困境。
“嗯。”
安柠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把吞服下了郁听白递来的药。
药性很猛。
下肚不过二十分钟,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拨开梦境迷雾。
安柠仿佛置身在湿冷的雨夜之中,浑身发颤,冻得发抖。
回头的瞬间。
郁听白正手持弯刀,静默无声地站在黑暗的拐角处。
安柠心头一窒,惊恐地看着浑身上下均充斥着肃杀之气的郁听白。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她开始飞快地在雨夜中奔逃。
哗然的雨声和她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块,好似一曲完整的乐章,恐怖又真实。
“不要!不要杀我!”
安柠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绝望。
渐渐的。
声音弱了,只留下了粗重的喘息声和砰然的心跳声。
奔逃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膝盖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逃无可逃的情况下。
她惊慌地转过身,苦苦地哀求着郁听白网开一面。
可郁听白手里的弯刀却不留情面地破开了她的胸膛...
“啊!”
安柠又一度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她直挺挺地从床上惊乍起身,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轻轻地拭去了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
“我这是怎么了?”
她并不认为霍西爵的死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同样,她也不认为自己真有这么惧怕郁听白。
他凶是凶了点儿。
不过近段时间以来,他俨然变成了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嗓门儿大,威慑力并不是很大。
她要是执意不肯迁就他,最后还是得他妥协。
“到底是怎么了?”
安柠懊恼地蹙了蹙眉,无意间听闻浴室里传来哗然的水声,这才意识到梦魇中暴雨的出处。
她似乎很容易将现实中的任何事物代入到梦境中。
稍稍一发酵,梦里就如同好莱坞大片一般,刺激又恐怖,折磨得她总是睡不好。
循声下了床。
得见郁听白萎靡地缩在淋浴室内不停地浇淋着冷水,安柠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郁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正打算替他关掉水龙头。
他却好似一匹恶狼,倏然抬起头,阴恻恻地盯着她看。
“郁先生,你怎么了?”
“走。”
郁听白头疼欲裂,他深怕自己控制不住理智。
只能尽可能地保持着清醒,企图冷声赶走她,“出去!给我出去!”
安柠很难集中注意力,也很难静下心琢磨郁听白到底是怎么了。
她甚至想不起来郁听白旧疾缠身,每次发病都是九死一生。
瞅着他越发狰狞的面容,她害怕地往后退去。
可没退几步。
却又被完全丧失理智的郁听白擒住了脚踝,连拉带拽地被拖进了淋浴间。
安柠触及他阴森可怖的眼神,连瞳孔都在不自觉地收缩着。
她害怕到了极点,怔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