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白,你真的好残忍。要是给不了我你的心,就别来招惹我啊!”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哪有脸面拒绝你?”
“你明知道我没法拒绝你,还总是这么逼我。”
“更何况,十年前我就...”
安柠趴伏在地上,像极了挣扎在浅水里的鱼,难受得近乎要死掉。
“十年前怎么了?”
郁听白缓缓地蹲伏下身,单掌扣住了她的下巴,沉声冷问。
安柠胃里一阵翻腾。
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他一手。
这一刻。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昏暗的卧室里也变得出奇的安静。
郁听白感受到手心中的热流,崩溃得就差自断手掌。
谁说的红酒调情又壮胆?
他妈的,他真是快被安柠折磨疯了!
郁听白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撇下了躺倒在地板上的安柠,径自走入了洗浴间。
洗了足足半个小时。
直到手中不再残留着异味,他才阴郁着脸关了水龙头。
走出洗浴间,见安柠已经沉沉地睡死了过去,郁听白本来想着将她抱上床睡。
看见她身上还残留着大片的呕吐物,眉头一蹙,三下五除二扒去她身上的外衣,直接将她扔到了浴缸里。
安柠生性怕水。
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了海域中,吓得惊慌失措。
“救命...我要被淹死了...”
她双手奋力地扑腾着,脸上也透着一股子蚀骨的惊惧。
让她更加绝望的是,她越扑腾,身体就沉得越厉害。
没两下子,浴缸的水位就已经彻底将她淹没。
郁听白见她呛了好几口水,连忙将她从浴缸中捞起。
“听白,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安柠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搂着郁听白的脖颈。
“放开。”
郁听白冷冷地挪开了她环在他脖颈上的手。
只能看,却不能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再这么憋下去,他的身体迟早报废。
“我不。”
安柠的酒劲儿还没过,依旧如同树袋熊一样赖在郁听白的怀里。
只有他的怀抱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个时候,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只一味地在他怀中轻轻蹭着。
“你再敢乱动,后果自负!”
郁听白被安柠折腾得彻底没了脾气。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将怀中湿淋淋的她裹成了蚕宝宝。
“阿嚏——”
安柠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淌着水的发丝儿亦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荡,溅了郁听白一身水。
郁听白抿紧了削薄的唇,强忍着将她重新扔回浴缸的冲动,最后还是将她抱回了床上。
解下她身上半湿的浴巾的同时,他顺手还解开了她浸了水显得沉甸甸的内衣。
他原先想的是浸水太久,对身体不好。
解掉之后...
他的脑仁儿更是嗡嗡嗡地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